段胥把灯点上,叹道养弟弟点儿也不贴心,他还受着伤呢也不知道帮着包扎下就这走。边笑嘻嘻地把伤药和纱布推到贺思慕面前,说道:“鬼王殿下来得正好,劳烦您帮帮。”
贺思慕冷笑声,把他推到床上坐下,驾轻就熟地解开他衣服,拿起纱布和伤药给他清理伤口。边清理边说:“要是他真没有控制住伤到你要害,你要怎办?”
“不会,命里逢凶化吉,而且知道令秋他……嘶,疼!思慕你轻点儿!”段胥吸着气讨饶
段胥沉默会儿,便拍拍他肩膀,说道:“令秋,你能答应绝不去丹支,绝不为丹支效力?”
韩令秋慢慢地点点头,郑重道:“好。”
段胥站起身子,道:“那也不强求你留下,你走罢。们才二十出头,人生还长得很,有很多时间去想清楚。令秋,不要害怕,慢慢来。”
他向韩令秋伸出手,道:“站起来罢。”
韩令秋眸光闪闪,无数回忆纷乱而过却尘埃落定在此刻,血红夕阳里段胥。他仿佛能确定,在他二十几岁人生里,他最羡慕段胥时候便是此刻。
沉英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幕。天地辽阔,草原无边无垠,血色残阳在天边悬着,湖泊里倒映着另轮太阳。韩令秋方才和段胥在这里向他展现场精彩绝伦令人屏息对决,他听不见段胥和韩令秋都说些什,如今韩令秋却放开段胥,身躯慢慢矮下去,抱着头哭。
沉英从没见过韩大哥哭,在他印象里韩令秋直是个有些沉默寡言,坚毅而认真前辈,有着高大似乎永远不被冲垮背影。
但是他如今披着层红色夕阳余晖,浑身颤抖着,仿佛那半个月阴郁终于找到出口,喷涌而出将他淹没。
沉英刚想问这是怎回事,却突然感觉到身边多个人,他惊诧地转过头去便看见贺思慕。她身红衣背着手认真地看着眼前幕,阳光落在她苍白脸上,仿佛她也随着这夕阳起炽热起来。
“小小姐姐?你什时候来。”
他伸出手去握住段胥手,然后被段胥从地上拉起来。段胥对他说道——再见,韩令秋。
他说——多谢,保重,段帅。
韩令秋走,就这样在夕阳里越走越远,变成个小点继而消失,什也没有带。
扶着段胥回营帐路,沉英直欲言又止,他十分想问韩令秋和段胥之间到底发生什,但是又觉得时机不对,他三哥看起来也不太愿意说样子。
更何况贺思慕还在边冷着脸言不发,让沉英觉得寒风瑟瑟,只好把段胥扶回营帐就赶紧溜。
贺思慕仍然看着那两个人,回答道:“不早不晚。”
段胥蹲下身去扶住韩令秋肩膀,韩令秋抬起眼睛看着他,段胥便弯起眼睛,就像他在天知晓那样,就像他还是韩令秋将军时那样,笑得轻飘飘。
“你早就不是过去那个你。若你还是,刚才就会毫不犹豫地杀。而且你学过缩骨术,那个牢狱是关不住你,半个月来你却直没有逃跑。”
韩令秋哭得很狼狈,他看段胥片刻,却苦笑着摇摇头。
他不是天知晓他,可他也不是韩令秋。他还没有想清楚,他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想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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