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胥虽早已习惯她不拘纲常,但此刻也握住她手,笑着含蓄地说:“殿下,荒郊野外,您在这里脱衣服不合适罢。”
贺思慕抬眼看他
卫兵抱拳称是,就跟着他们主帅路穿过各个营帐,走到营边草木茂盛溪流旁边。段胥悠悠地停下步子,回头望着这个卫兵,也不开口说话。气氛略显尴尬和诡异,卫兵与他沉默无言地对视片刻,没头没脑地说句:“好罢,你又发现。”
这汉子身躯倒在地上,发出声闷响。红色绣流云纹靴子踩在溪畔湿软土地上,美人在星河下愈发好看得熠熠生辉。贺思慕衣袖飘飘,淡笑着站在他面前。
段胥瞥眼倒在地上卫兵,叹道:“会儿又要找人把他扛回去。”
“叫沉英来啊,他这活儿已经干得很熟练。”贺思慕抬脚跨过男人双腿走到段胥身边,段胥伸出手去便牵到她那双冰冷白皙,带着琥珀香手,十指紧扣。
“你还是沉英干姐姐呢,就这使唤弟弟?”段胥眼里映着星光,笑得澄澈。
“先野怎?”
“南都风辞诗会里有个出名狂士叫做范谦,五月时写首叫江花子词,词里对圣上有所冒犯。圣上这次晕厥醒来之后看到这首词便勃然大怒,降罪于范谦将其问斩。方大人是风辞诗会会长,因此受到牵连,左迁至五品礼部主客清吏司郎中。”
段胥眸光沉下去,他低声道:“礼部主客清吏司……先野这是被放到虚职上。”
“十年前太子死后皇上就再未立储,如今皇上虽正当年但有晕厥之症,立储之事迫在眉睫。如今各位皇子和麾下势力都蠢蠢欲动,近来朝中形势风云诡谲,方大人日子应该过得很艰难。”洛羡叹道。
这样形势倒是和当年三王之乱丹支十分相似,之前段胥还笑看丹支内部闹得不可开交,谁知风水轮流转便转到大梁这边。目前这纷乱还隐而不发,不知之后会如何。
“这说起来,沉英可跟告过状,说你教他练武太严格,简直是像是虐待他。”
段胥挑起眉毛:“他是这说?”
贺思慕点点头,靠近他身边对他道:“就说——你三哥干得好,严师出高徒,你好好练。”
段胥不禁笑出声来,仿佛能想象沉英委屈巴巴欲哭无泪样子,简直要心生不忍。正笑着却看见贺思慕目光顺着他衣领往下看去,她伸出手去拉他衣襟,那冰冷指尖触碰到他胸口皮肤时,冷得他战栗下。
“你上次伤好得怎样?看看。”贺思慕说着已经把他衣襟拉开大半,露出他伤痕交错皮肤,上次他伤在腹部,她点儿也不避讳地继续往下脱。
段胥想到这里颇为无奈,道:“没你在南都疏通消息,先野确实少太多助力。们在边关,波及终究是小点。”
“方大人来信,对于这些遭遇并未多提。”
“他原本就不是会抱怨这些事情人。”
方先野远在南都,段胥有心帮助也是鞭长莫及。洛羡将最近重要情报告知于他后便悄无声息地潜入夜色之中,段胥撩开营帐帘子走出来,今天星河璀璨,夜色甚好。
他在原地站会儿,不知想到些什,他转向左侧卫兵道:“你,跟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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