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夜晚之后段胥又恢复平日里游刃有余模样,他伤还没有好全便去幽州前线,正好赶上禾枷风夷驱鬼尾声,他到军营稍微整顿番便去找禾枷风夷。
术士施法往往要找个坐北朝南地势高耸地方,禾枷风夷便挑幽州中部行云山,段胥登至山顶时便见那个瘦削高挑男人站在山顶之上,及肩高雕花木杖在他手中运走如飞,划出饱满弧度,铃铛有规律发出声响,待声响提升至最高时,股强劲风从禾枷风夷身上扩散开来。
禾枷风夷在强风中衣袖飞舞,仿佛是个枯枝做衣服架子,然而作为阵法核心他力量却不容阻挡地蔓延开来,连结着山下阵法和各位修士,浩浩荡荡地绵延出去,覆盖整个战场。
段胥腰间破妄剑似有感召,发出轻微铮鸣声,若是他还能见鬼,大约会看到十分壮阔情景。
只是这套架势做完,禾枷风夷仿佛泄劲儿般歪下去,被紫姬熟练地扶稳。禾枷风夷身上开始浮现出红色斑斑点点,嘴里念叨着这鬼气可真是太脏,还是南都好,老祖宗怎偏挑这个时候弄这大动作,害得他东奔西跑伤身体。
如果连这也不能做话,还能做什。”
或许他会像她所有爱人样在她记忆中模糊、消散,但是这件事他是独无二,在他身边她拥有过个活着世界。他希望她幸福,也希望她因为这幸福而记住他。
他手有点冷,在沉英温暖手上拍拍,有些安抚意味。或许是因为沉英表情太过于伤心和沉重,段胥反而轻松起来,他笑意盈盈地开口。
“再说,体会过她平日所处那个世界,太冷寂。不希望她这样,她想要五,可以给她十。”
段胥话让沉英哑然,他望着段胥半晌,有些气愤道:“可是现在……现在连五也没有!小小姐姐都不要!”
禾枷风夷能够做到自言自语且喋喋不休,实在是个不甘寂寞人才。段胥走到风夷身边,他今日穿着轻甲玉簪束发,清俊明朗地笑起来,说道:“多谢阁下相助。”
“职责所在,无需言谢。”禾枷风夷摆摆手,从他嘴里说出这样正经话,确实会让人感到违和。
段胥便轻轻笑。
他对晏柯挑衅毫不在意,但是禾枷风夷确实是引起过他丝嫉妒。最初是因为风夷和贺思慕亲密关系,后来明白贺思慕与风夷之间血缘联系后,那偶尔产生嫉妒便是因为风夷和贺思慕是个世界里人。
譬如这些法术、结界、法力、驱鬼是禾枷风夷拿手好戏,然而他却不样,他和思慕说起
段胥笑容淡下去,他说:“是啊,她都不要。”
然后仿佛是觉得难受,他抬起手摁着太阳穴,轻声说道:“好像真醉,头有点疼。沉英,要睡,你也回去休息罢。”
沉英最后带着身酒气清醒地离开段胥房间,关上房门后他在院里站很久,烛火摇曳中段胥影子落在窗户上。段胥这段时间又瘦,身骨轮廓看起来甚至有些锋利,他直撑着额头坐在椅子上,并没有去休息。
也不知道过多久,段胥突然把烛火吹熄,影子就融进片模糊难辨黑暗中。
那刹那沉英不知道为什,心里觉得难过极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