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轻声
笑，他慢慢道：“甫生变，朕便下诏让他回来。段帅是如此消息灵
方先野微微松
口气，看起来他押对。
他从地上站起来，皇上摆摆手，旁边
赵公公便搬来椅子让方先野坐下。皇上淡淡道：“肃王、纪王想趁朕生病篡位，若非朕早有防备便要死在宫中。这般不仁不义之辈，怎能继承
大梁江山？方爱卿所言朕亦深以为然，晋王虽然年轻但仁厚有礼，可承大统。将来他身边需有能人辅佐，朕属意于你，将来他身边必有你席之地。”
方先野谢恩，心中却知这是皇上稳住他说法。在松云大师找到他之前，皇上应该已经为晋王选好批能臣，他和姚建河关系密切，怕是排除在这批人选之外。
以皇上态度看来，他或许是打算让肃王纪王鹬蚌相争，而使晋王渔翁得利。待肃王和纪王两败俱伤后，新皇登基，原本分别支持二王两党谁也得不到好处，恐怕要就此衰落，朝中权力重新洗牌。
那
这场变故是皇上安排？不，事出仓促，恐怕并非皇上本意，想来是因为皇上病情恶化提前引发这场变故。
让你经受磨砺才将你降职，其中苦心，方爱卿可知？”
方先野立刻行礼，道：“得圣上青眼相加，实为先野此生幸事，死而无憾。”
便听皇上幽幽道：“朕如今体弱衰微，恐怕时日无多，方爱卿以为大梁交给哪位皇子，最为合适？”
这问题实在太过敏感，方先野愣愣便觉不妙，他马上跪下：“圣上正当盛时，必有百年之寿，臣岂敢妄言此事？”
皇上轻笑声，并不饶他，而是说道：“姚建河与纪王过从甚密，方爱卿觉得纪王如何？可堪大任？”
方先野脑子快速运转着，分析着眼下情形。却听皇上在旁幽幽道：“段帅还未归来？”
方先野愣愣，暗暗捏紧拳头。
“启禀陛下，段帅还未至南都。”
“算算时日也应该要到罢，方爱卿觉得他为何至今未归呢？”
“臣不懂战场之事，不敢妄言。许是路上时局混乱，使者还未到罢。”
方先野出身汗，拳头捏紧。他知道皇上这是非要从他口中问出个结果，犹豫再三便咬牙说道：“国公大人只是因为姻亲与纪王相熟，应当并无他想。若以臣愚见……纪王与肃王虽为英才，有雄才大略，但若以文韬武功而论，晋王也不会逊色。”
前面阵寂静，在这扑朔迷离时局之中，方先野对自己猜测并无太多把握。
皇上看见他时并不太高兴，他明面上是姚建河学生门客，虽说并未做什实质事情，但看起来也是分属纪王派。皇上在金安寺隐蔽多日，也未曾试图与城外纪王联络，想来对纪王并不满意。而皇上不愿意留在宫中，密谋逃脱，显然对控制皇宫肃王也多有忌惮。
若他所猜不错，皇上对这两个羽翼渐丰儿子都不满意，剩下来最合适人选，便是晋王殿下。晋王在各位皇子中年岁较轻，写得手好书法，常年醉心于绘画诗文之中似乎无心朝政，对于夺嫡纷争避之不及。但方先野曾偶然读到过晋王诗文，笔力雄厚心胸当不止于此，藏拙而已。
“晋王……”皇上轻轻笑起来，他慢慢道：“方爱卿不必如此紧张，起来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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