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胥自高台而下,拍拍丁进和史彪肩膀,道:“还未伤愈,便不上战场。此战就拜托你们。”
归鹤军便浩浩荡荡地如同片黑云,压向戒备森严抚见。
于此同时,在混乱与厮杀中南都,隐匿于金安寺昏睡着皇上突然从梦中惊醒,抓住旁边方先野胳膊。方先野惊诧地侧过身去,道:“皇上,您可还安好?”
皇上睁着眼睛,喃喃道:“朕梦见母后……”
方先野时不知道说什好,便听皇上接着说道:“母后还在时,西河郡主偶尔进宫陪伴,朕还抱过她孩子——段舜息,朕也是抱过。”
铁甲兵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如同波涛翻覆铁海。
段胥亦身披银白色铠甲站在高台之上,破妄剑在他腰间随风敲击着铁甲发出铮鸣之声。天高地远,身披铁甲之人渺小而浩瀚,段胥望着台下这些精兵强将,淡笑着开口。
“归鹤军从创立伊始便由统领,诸位是亲手带出来兵。并不比诸位年长多少,也不是装腔作势抑或庄严肃穆之人,从第天开始便告诉诸位,最重要评价并不来源于们自己而来源于敌人。和们归鹤军名字要成为敌人噩梦,们便是死也要畅快地死,要嘲笑他们,因为他们终将流血、流泪、双膝跪地臣服于们。”
“们从来没有打过哪怕场败仗。在操练羽阵车时候,你们中许多人质疑过,这样庞大战车复杂战法,练它何用?但是们年年把这战法练到纯熟,以至于在北岸们仍然未尝败绩。丹支骑兵强悍,确实如此,他们胡契人是马背上长大,他们曾经凭借着他们引以为傲骑兵路南下,抢们十七州,屠戮千万之众。这千万之众里有或许有们祖父母父辈,们无数手足,但是如今们回来,们站在这片土地上,们也要让他们尝尝们曾经恐惧。”
“有人说害怕丹支神鬼。不,该恐惧是他们!被胡契人所杀们先祖,他们尸骨便埋在们脚下,他们鬼魂填满山川湖海,若他们能发出声音,必将震耳欲聋令胡契人肝胆俱裂。若天地间真有鬼神助力,们力量定是他们万倍,只待们为他们洗雪冤屈,报仇雪恨!”
“所有小孩都怕朕,只有段舜
“如今幽州十之六七已经在们手中,前面是最后重镇抚见,抚见之后拿下幽州便是时间问题。幽州在何处?这里是丹支咽喉,可以直逼丹支上京,那些王宫里胡契人要怕得瑟瑟发抖,们手中根长矛掉在地上,他们也要从睡梦中惊醒——他们不该如此吗?他们犯下滔天罪恶,至今奴役着们兄弟,难道还能高枕无忧嘲笑们无用吗?”
段胥抬起手指指向抚见城方向,字顿说:“大梁军队在此,定要灭丹支,复中原,以祭亡魂!”
风声将他声音传得很远,在山谷之间回荡。高台下士兵们举起手中长矛长戈,山呼海啸般地高喊道:“灭丹支,复中华!灭丹支,复中华!”
他们目光灼灼发烫,声音因山谷回荡而层层叠加,天地为之震颤。段胥喉头甜,他波澜不惊地咽下口中涌上鲜血,拔剑指向抚见城,道:“击鼓传令,未时进军。”
丁进称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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