卜绣文说:“赶快去找。如果找不到,今夜就算。”
夏践石这才知红烛必不可少,再去寻找。乒乒乓乓翻箱倒柜之声。许久,捏着半截蜡烛头回来。那红烛因为年代久远,已经成暗褐色。
“这短蜡烛,只怕燃不五分钟就会熄。”夏践石遗憾地说。
“够。”卜绣文倒很满意。
切准备就绪。卜绣文走过去,熄明亮电灯。
夏践石头雾水。说:“绣文,你最好把事情说得再清楚些,也好帮你想。两个脑袋容量,总比个脑袋大吧?”
卜绣文不理他,走来走去。她有个习惯,遇到棘手问题,就像老虎似,在地上绕圈子。绕到第十圈时候,她拍额头说:“对,还缺蜡烛。”
夏践石恍然大悟说:“原来今天晚上要停电。不过咱们有应急灯,还要蜡烛干什?”
“要蜡烛气氛。”卜绣文说。
“好。好,只要你高兴就去找。”夏践石说着走出去。
“夜都深,有什东西非要今天找呢?”
“那架旧收录机。
“哪台啊?”夏践石时想不起来。是啊,收录机这种物件,更新换代多少回。
“就是……最早那—……—……台……还是你从国外带回来……”‘卜绣文急得结巴。
“干什用?
理得十分洁净,在景泰蓝香炉里,燃起袅袅藏香。奇香缭绕,给人以飘飘欲仙之感。
夏践石不知妻子葫芦里卖什药,莫名其妙地看着。
“来,帮把床位置搬下。”卜绣文招呼。
“深更半夜,搬什床呢?”夏践石大不解。
“不要问,随搬就是。”卜绣文干脆挽起胳膊。
屋内顿时片朦胧灰暗。
卜绣文用火柴
颇费番功夫,才在犄角旮旯处找出根蜡烛头,献宝似地拿来。
卜绣文瞥眼说:“这不成。”
夏践石说:“挪威进口上好蜡烛,别看短,保险你点个晚上都不会熄。”
卜绣文说:“要是红错,可这根是白。白蜡烛是给死人守灵时用。怎成!”
夏践石说:“这会深更半夜,到哪里去找红蜡?干脆用红笔把这根蜡涂成红色吧。”
“听啊。找录音机还能是看电影啊?”卜绣文副“你怎这笨!”神气。
“听音乐有先锋音响,还要那台老掉牙录音机干什啊?”夏践石大惑。
“不要问那多,帮找就是。”卜绣文开始翻箱倒柜。夏践石嘟囔着:“幸亏是找这台,因为是结婚纪念物,还保存着。要是找其他品种,对不起啦,早到废品收购站。”
终于找到那台早已过时录音机,被夏践石精心地包裹着,同时还有几盒旧录音带。
卜绣文如获至宝地抱着它们,站在卧室中央,偏着头说:“让想想,还缺点什?”。
“你若觉得这床位置看着不顺眼,明天叫小时工来搬就是。何劳你亲自动手。”
夏践石抱着肘不伸胳膊。倒不是他有意偷懒,实在觉得无必要。原来位置就挺好,拖延就是反抗。
“等不到明天。今天夜里就需要。”卜绣文意志坚决。
夏践石只好跟着折腾,把床调整成坐西朝东走向。
“再帮找样东西。”卜绣文抹着头上汗水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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