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晓日顺着他
手指，看到
那些排球垒球。不待魏晓日发问，梁
“您可能记不得
是谁。叫魏晓日，是回春医院医生……”魏晓日声音不很确定，毕竟，太冒昧。
“记得。当然记得。”梁秉俊很热情很肯定地回答。然后，他沉默。并不问，只是平稳呼吸着，等待着。
魏晓日感到安心。他说：“很想和你聊聊。不过，好像也没什
大事……”
对方就笑，说：“干嘛非得有大事？欢迎你。只是，在做
个实验，走不开，你得到实验室来。”
实验室很大，博古架样设施上，摆放着些排球、垒球般大小石块。只电锅子样容器中，装有粘液样物质，只机械手，执玻璃律，不停地搅拌着。轻微摩擦锅底声音，均匀刻板。
魏晓日百无聊赖。病历懒得写，病史记不住，治疗计划也下得毫无创意，进入种抑郁萎靡状态。他真怕自己哪天醒来时候，发现医学是门残酷学问，残酷到自己无以为继，只好对几十年寒窗苦读积累下知识，说声“拜拜”，落荒而走。
他想让心事自生自灭，但是，他做不到。
也许，他真正想逃脱，是他处境。导师将“血玲珑”计划委托给他。“血玲珑”执行之初，就遭遇到巨大顿挫。卜绣文已流产，他们夫妇决定再度怀孕。夏早早生父究竟是谁……
太想找什人聊聊。电话本翻得如同洗扑克牌，几遭撂下来，也选不定和谁谈合适。
医院同事吗？太近。大学同学吗？太远。几个与自己关系不错长者？可惜目前在此地，都是女。魏晓日不想再和女人谈话，很想听听几个和自己起长大男人意见。可是，男人们都在忙。不是在天上飞，就是在地上跑，偶尔找到个，那人倒是很关切，忙问：“晓日，到底出什大事？闹得你这心神不定？先告诉声，去完局长家，就去找你！”
“你定没想到会给您打电话吧？”魏晓日说。他很想满意这里环境，不像酒吧那样喧闹，也不像茶室那样郁闷。有种科学味道，安宁隔膜。谈话，这样氛围，最好。
因为安宁，你可以敞开心扉。因为隔膜，你没有顾忌。
“想到。对于个古生物学家来说，什事情都是可能。”梁秉俊说。也许是因为丧母痛楚已然淡薄，再加上是在自己领地，他格外从客平静。
“古生物学家，到底是干什，还不太清楚。好在，医学和生物学，还有点相通。”祝晚日说。
梁秉俊指四周说：“最主要工作就是和它们打交道。”
魏晓日去意阑珊。说：“没什事。不必。以后再说吧。”
他在电话本上看到个名字——梁秉俊。他时没想起这个人是谁？要知道，被他记载到本子上号码，应该是个熟人。他会接到很多名片，通常他都随手扔掉，只有极少人名，有幸进入他本子。名片是靠不住，本子才是亲密关系证据。
熟人而想不起来，看来自己是病？
他就赌气，反复想。总算想起来，那个古生物学家。
他就给梁秉俊打电话，为自己这番冥思苦想。基本没寄希望。古生物学家常在野外。巧。他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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