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干嘛又要舍命破财费尽心机地救她?看看她使伎俩吧,雇用两个男人,先是抽血,然后还要取精……
想到这里,医宗元不由得怒火中烧,觉得自己被人暗算和设套。精是男人宝贝,想何时抛洒就何时抛洒,谁想操纵它,无异奇耻大辱!再说啦,这里面还有复杂法律责任,这女人原来那个孩子,只要自己不承认,谁能认定她就是自己种?哪怕有亲子鉴定,也照样不认!承认这个孩子是自己,就是承认多少年前恶行,这对自己形象,是个莫大负数。不管怎说,以前旧账不能重翻。至于这女人此次还想再怀个孩子,呸!做梦吧!谁知这是不是个险恶局?才不会上当呢!
匡宗元人生脚本,在那个下雨晚上,就被写定。
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剧目,直到自己厌倦。厌倦,但无力重编个新故事。他只有次又次粉墨登场。他伪造很多东西,但是,他不伪造自己性格。
匡宗元脑子像银河二号样,高速运转着。待把这切思谋清楚,他微微笑,小心地把笔挺西裤腿,从卜绣文搂抱中抽出来,用块纸巾,拭去卜绣文留在边沿鼻涕和泪水,柔和地说道:“卜总,听不懂你话。看你好像受某种刺激,该好好休息才是。你多保重,告辞!”
说着,他走到床边,取来床澳毛毯子,均匀地盖在裸露着卜绣文身上,然后,礼貌而关切地说:“别感冒。天凉。”他细眯着眼睛,表达着刻骨蔑视。
匡宗元把门打开个很小缝隙,把自己魁梧身材,缩得扁扁地,送出去。虽然卜绣文已被毛毯遮挡,就是万有人在走廊经过,电光石火地瞥,也看不出其中怪异,他还是预防为主,小心为上。他顺手把“请勿打扰”牌子,挂在门把手上。这样,勤勉服务小姐就不会很快来打扫房间。留下足够时间,让这个疯狂女人清醒过来。
真是仁至义尽啊。匡宗元不由得被自己所感动,不吝惜地称赞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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