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意祥有没说过和这人聊什?”
“就是互相诉苦,那个黄什跟群人来打工,人家拉帮结派,他融不进去,总被欺负,但穷,没办法,只能坚持。哦对,黄那群人就是给王顺干活。”
罪恶就像片混沌黑色之海,风,bao中吐出个个碎裂泡沫,它们终于,终于浮上水面。
母亲病情好转之后,龚翔就得回去工作
龚翔不理解,和刘意祥越发疏远。最近几年,他才从个新词中明白,刘意祥是在长期折磨中被pua。
但刘意祥心中仍旧藏着仇恨火。出事那年,龚翔因为母亲生病,请假回来住个多月,和刘意祥接触是毕业后最多。
那时刘意祥生活态度积极些,居然开始在王顺工地上工作。龚翔问他是不是想通,他说,认识个和自己很像人,有话题聊。
季沉蛟打断,“很像?”
龚翔愣下,“意祥说他们有共同遭遇,有话说。”说到这,龚翔摇摇头,“他觉得已经和不是个世界人,上进,他堕落,无法理解他。可能确实如此吧。”
再逼问,他才说,舅舅家占遗产,他分钱都拿不到,他们还不让他念书,对他很不好。
龚翔出离愤怒,赶紧找学校解决,老师们去过几次王家,王顺戏做得很足,咬定刘意祥悲伤过度,时常胡言乱语,无法上学,将校方糊弄过去。
高三毕业,龚翔考上医科大学,而刘意祥缺席高考。那之后,王家倒是不怎管刘意祥。但在长期精神折磨、冷,bao力之后,刘意祥已经失去动力、憧憬,整日和混混们搅合在起。
而且因为长得“女气”,混混们也很不待见刘意祥,时常骂他是“小白脸”。
季沉蛟问:“刘意祥右手被打骨折事,你是听谁说?”
季沉蛟问:“你见过那人没?”
龚翔想好会儿,“见过,跟他差不多高,姓黄,样子吧,鼻子额头这块挺像,意祥还说他们是兄弟。”
在办公室无所事事转来转去凌猎也停下脚步,看向季沉蛟和龚翔。
季沉蛟:“是叫黄勋同?”
龚翔:“确实记不得。”
龚翔说:“亲眼看到!就在高考之前!他在医院,王顺说是他下楼时精神恍惚摔,但他抱着哭,悄悄告诉,是被王顺用棍子打折!他不会撒谎,起码那时不会!王顺家都是畜生!”
季沉蛟沉默良久。刘意祥右手骨折,而黄勋同尸检报告也提到右手骨折旧伤。
龚翔说起年少时无奈,脸上露出痛苦表情,最近这些年他已经很少想到刘意祥,时间流逝是方面,另方面,则是因为他自责。那时他以为自己也刚成年,还要依靠家庭,无法为刘意祥做什,于是刻意逃避——远赴外地上大学,把刘意祥留在这个龌龊地方。
每年寒暑假,龚翔回来都会和刘意祥见面。就在龚翔穿上白大褂,成为实习医生时,刘意祥彻底堕落,不工作,醉生梦死,没钱就向王顺伸手。
刘意祥跟龚翔说过王顺家是怎对待他,十多岁时觉得痛苦,还会反抗,二十多岁就放弃,爱怎就怎着吧。龚翔说可以请律师,把属于自己都争取回来,刘意祥却总是摇头,苦笑:“算吧,已经这样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