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者躺在主卧床上,八十年代大花风格床单已经被血浸透,床头侧墙上有少量溅射状血迹,床上共放着三十九顶帽子。
安巡和分局法医正在做初步尸检,季沉蛟在旁看会儿后来到另外两个房间。
书房三面是书柜,放着漫画、手办、宠物博美犬照片,靠椅收在桌子里,似乎许久没有使用过。
次卧床铺着防尘布,没有被子和枕头,床上比客厅
重案队目前并非此案侦查主力,但因为现场景象被直播出去,影响太大,谢倾让季沉蛟来盯着,随时准备介入。
何风正带着队员做走访,季沉蛟与他打过招呼,就向案发单元走去,路顺便观察。
居民楼虽然编单元号,却没有统物管,也无所谓小区,任何人都能进入,街上倒是有为数不少监控,但有心者想要利用监控盲区是件很容易事。
“听说死是刘玉纯,她啊,不检点,不知道在外面招什人?”
“可不是?五十几岁人,还天天打扮得那妖艳,难怪她女儿宁愿花钱租房也不回家。”
晚副你不懂神情:“她这样已经算红,妈才九十来粉,老让给她点赞吹彩虹屁!”
到现场之前,席晚科普完退休大姐们木音攀比圈——夏榕市有这群阿姨,她们年轻时因为时代原因,从未打扮过自己,退休后没有太多金钱上负担,儿女也不依靠她们,时间多,她们便相约赏花拍照。
当木音兴起,她们甚至学会做视频,结成各种小队,比衣服、比妆容、比点击量,争奇斗艳。
发展得最好还成立模特队,统买适合五六十岁人穿粗高跟。现在正值春夏之交,市里各个公园都有她们摆造型身影。
死者刘玉纯之所以出名,来因为她在这个岁数人里算得上长相出众,二来她很会做视频,久而久之就有“美帽皇后”别称。原本她木音号叫玉纯姐,现在已经改成美帽queen。
“呸呸呸,死者为大,你们说这些干什?”
议论声传到季沉蛟耳边,他看闲聊路人眼,撩起警戒带进入楼中。
发现尸体周庆霞等人不是被送到医院,就是被带到派出所,目前在3-2只有分局刑警和重案队成员。
季沉蛟戴上手套和鞋套,弯腰查看门锁。席晚说:“和斜阳路那个现场样,锁没坏。而且照报案人意思,她们是拿备用钥匙开门。”
季沉蛟看向地面,客厅铺着玉白色地砖,肉眼可见许多带泥足迹。沙发上堆着不少衣物,茶几和饭桌倒是收拾得井井有条。
出这事,席晚不由得担心自己母亲,“她为们家操劳辈子,退休追求美,该玩就玩,钱该花就花,半句怨言都没。但她好像被洗脑,心里只剩下攀比件事。哎,都不知道该怎劝她。”
敢子街也在北城区,是夏榕重工配件厂及其家属区,人口众多。人们都知道七单元死人,好奇心旺盛地挤在警戒线外探头探脑,试图向民警打听二,胆子小三三两两聚在起,上网发“现场消息”。
重案队车就停在分局旁边,季沉蛟下车就看见焦头烂额何风。
何风无奈极,“季队,又见面。”
季沉蛟拍拍他肩,切尽在不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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