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庆霞答非所问:“因为她是最好朋友。”
另位刑警听得有些恼火,“这话你也说得出口!”
季沉蛟却道:“说下去。”
“其实没什朋友,红云队是建立,但那些人都不算朋友。”周庆霞眉宇间显露出种漠然,“这几十年,都忍不住关注玉纯,非要说朋友话,只认她。”
周庆霞说起遥远工人岁月,她在十八岁骄阳般年龄进厂,青春漂亮,是厂里公认枝花。可不久厂里又来支花,正是更加清纯刘玉纯。
“全是梁斌送给。”周庆霞缓缓说:“以前是厂区枝花,谁也比不上,追人能排满滨江路。怎会看上他呢?”
过会儿,她自问自答,语气却有几分自嘲:“还不是因为他做生意,比们这些当工人有钱多。”
“每次看到这些首饰,都觉得他是爱呀。可是……人为什不能像首饰样永远不老呢?”周庆霞嗓音开始颤抖,她摸索着戒指与手镯,手指渐渐握紧,满是不甘,“它们还像二十多年前样新,还更亮,却老,人啊,这老,就什都没有……”
“季警官,想问。”快到市局时,周庆霞说:“是梁斌举报吗?他说是凶手?”
答案显而易见,她却不相信自己看到,非要向警察确认。
照片灰烬昨晚已经倒入洗衣池冲掉,池里只剩下少量泥灰,但搪瓷盆子还未及时处理,席晚将提取到碎片与灰装入物证袋。
周庆霞看着刑警们忙忙碌碌,忽然冲进卫生间,看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自己。卫生间门没关,季沉蛟站在门外。不久,周庆霞失魂落魄地出来,“等下你们要带走吧?”
季沉蛟双手插在裤袋里,点头。
“那现在去换身衣服。”周庆霞苦笑,“不会藏任何东西,只是不想就这上街。”
季沉蛟同意,“去吧。”
她五官比不上刘玉纯,性子却比刘玉纯泼辣,也舍得为自己投资,嫁个车间主任,用是进口化妆品,穿是沿海最新款。
因为总有人说她长得不如刘玉纯,她便样样都要和刘玉纯比。刘玉纯穿灰不溜秋
季沉蛟说:“没有他,今天也会来‘请’你,千万珍重女士。”
周庆霞张开嘴,惊讶难以掩饰,但她这次很快平静下来,“是,恨刘玉纯。”
重案队问询室,周庆霞用化妆品精心修饰面容在明光下千疮百孔,皱纹就像枯枝,残酷地侵蚀着她容颜。
“但从来没有真盼望她死,更没有杀害她,那个人不是!”
季沉蛟展示照片与视频,“你收集上百张刘玉纯照片?为什烧掉它们?”
周庆霞回到卧室——这里重案队已经搜查过。刻钟后,她打开门,已经从睡衣披发“疯女人”,变成镜头前风韵犹存妇人。
在没人注意角落,梁斌别开视线,发出声厌恶冷哼。
在去市局路上,周庆霞向季沉蛟展示自己多得夸张首饰。
她左右手各戴只翡翠色玉镯,还有佛珠与金手链,十根手指有六根都戴着戒指,右手无名指上婚戒格外醒目。脖子上坠着三条项链,其中条和耳环是套。
若非坐在警车上,周庆霞就像是盛装去出席场晚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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