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巡上去,立即带着尸体回重案队解剖,席晚则在悬崖上继续勘查。附近有些杂乱、不完整足迹,其中组依稀能够与悬崖下掉落板鞋对应。而另组足迹被破坏得太严重,难以提供有用线索。
梁问弦问:“找不找得到
悬吊个活人下去容易,悬吊个死人上去却很困难,搬运过程中必然破坏尸体上线索,而谷底客观条件又不允许平地搬运。
凌猎拿出手机给尸体拍照。高坠死者死亡原因无法轻易判断,他又走到远处,拍下肢体散落位置。
这时,席晚和安巡也下来。安巡立即朝尸体奔去,详细查看后摇摇头,“严重腐烂加上高坠,死因要带回去解剖才能确定。”
席晚拿出裹尸袋,三人合力将上半截尸体装进去,安巡满脑子都是尸体,席晚却分心观察会儿凌猎。这具尸体堪称恐怖,也就她和安巡这种“老资格”能面不改色地拿起,新来队员哪个不吓得面白如纸。但凌猎却很从容,举止也没有差错。
她想起前阵子听见个说法——凌猎不是犯罪分子就是上头人。当时她还觉得这是句玩笑,现在看来,确实有几分依据。
很多尖石,脚踩上去,碎石就簌簌掉落。空气里是植物在被雨水打湿后潮腥气,凌猎穿着雨衣,手抓着安全绳,索降过程像是浸在潭冰冷水中。
下方隐约有熟悉臭气传来,虽然被雨水覆盖,还是丝丝钻入嗅觉中。也许掺杂着腐烂植物气味,那臭气比之在城市里发现,竟然还多份“生机”。
凌猎接触过太多尸体,最不会认错就是尸体腐臭。
他以悬在空中姿态,单手摸出护目镜和口罩戴上,越是下行,那气味越浓。悬崖底部潮湿,这几日又是下雨又是高温,尸体状态必然很不乐观。
双脚终于踩在地上,凌猎解开安全绳,抬头向悬崖顶望去时,蓦然生出种类似怀念感觉。这样悬崖,不,比这陡峭万分、险恶万分悬崖他徒手攀登过无数次,那些匕首般尖锐石头上浸着他血,他手臂胸腹被它们划出道道血痕。
装完最后截小腿,凌猎向西边走去,像是仍在寻找什。
安巡喊:“小凌哥!”
凌猎回头,“你们先上去,再看看有没什遗落。”
在场有个法医个痕检师,遗落肯定是不可能。席晚不禁想,他到底在找什?但席晚没问,“那你注意安全,早点上来。”
凌猎笑道:“好。”
转眼,已经是许多年前事。现在他已经“退休”,过着比般老百姓还要懒散生活,刚才被梁问弦绑得结结实实,不可能出点意外,好似个没有在悬崖上索降新手,他有点想笑。但他很快摇摇头,也不知是不是萧遇安和沈寻连续给他打电话,他最近动不动就想起以前事。
不应该啊,这是忆往昔峥嵘岁月时候吗?
他转过身,猎犬般鼻子嗅嗅,往臭气来处走去。
浓密蕨类植物中,半截高度腐败尸体仰躺着,雨水浇灌在她身上,仿佛将她笼罩在团圣洁白光中。在离这半截尸体不远处,还散落着腿和其他人体组织。
凌猎在她身边蹲下,注视良久,直到上方传来梁问弦喊声。他打开联络器,说:“找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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