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里每家每户都多些平日见不到工具,龙莎莎看着害怕,问父亲那都是干什用。父亲用满是老茧手摸摸她脸颊,“莎莎放心,爸爸定会保护好咱们家。”
几个月后,那场悲剧般械斗发生,四名镇民死亡,龙莎莎和欧红永远失去家里顶梁柱。
龙莎莎哭得没有眼泪眼睛无神地望着天空,她从来不曾想到,失去母亲锥心之痛竟然又找到她。没有母亲,连父亲也失去,命运为什要这样对她?她今后该怎办呢?
罗婉婉抱住她,哽咽着对她说:“莎莎别怕,还有阿姊。”
她扑进罗婉婉怀中,嚎啕大哭。
“想陪陪你。”龙莎莎露出天真笑容,“你总是个人,不孤单吗?”
欧红被头发挡住眼睛里露出复杂光,诧异?惊讶?感动?畏惧?小小年纪龙莎莎看不懂。但她看得出,此刻欧红眼神比刚才亮很多。
那之后,龙莎莎偶尔在寡妇家中遇到欧红,就不和小伙伴玩。欧红从来不和其他孩子玩,来寡妇家中也只是吃饭,休息下。来次数不多,所以龙莎莎遇到她次数也很少。
欧红吃饭,龙莎莎就在旁陪着,起初有点害羞,不怎说话,各做各。后来发现欧红从来不赶她,胆子渐渐大起来,想到什就跟欧红说什。
欧红话比阿姊还少,但久而久之,也会回应她。两人说起书,欧红说家里本书都没有,龙莎莎开心道:“有!爸爸给买很多,下次带来和你起看!”
为家里有太多活要干,阿姊才不爱出来。
欧红也是这样吗?要照顾家里疯子妈妈,所以才总是忙碌又灰扑扑?
这想着,她已经走到欧红身边。灰扑扑女孩蓦然抬起头,眼中露出些许惊惧。
她看见欧红正端着个有豁口碗,碗里有米饭、空心菜,还有老寡妇做香肠。只有在老寡妇这里,欧红才能安安稳稳吃顿有肉饭。
“不跟你抢。”龙莎莎鼓起勇气,坐到欧红旁边。欧红似乎很不自在,吃饭速度都慢。
镇里组织援助,公安也介入,伤亡家庭获得赔偿。要说过不过得下去,其实是过得下去,但是伤痛难以被抚平,
欧红眼里渐渐有光,也会微笑,温温柔柔,“好。”
龙莎莎那时觉得,自己有两个世界上最好姐姐,个在家里,个在外面。自己在她们眼中都是特别,因为她们只会对自己好,对自己笑。
但美好日子似乎逃不过被毁掉命运。后来有年,元宵节刚过,镇里就传言有黑心开发商要来强占土地。南枫镇大部分人都是农民,抢走土地,就是要他们命。
父亲回来得越来越晚,好像是跟镇民们起商议办法。龙莎莎听欧红说,她爸爸欧平也几天没有回家。
风雨欲来。
龙莎莎觉得她更像阿姊,阿姊刚到家里来时,也是这样战战兢兢。
她轻轻笑起来,声音如银铃。欧红戒备地看过来,似乎想说话,但又什都没说。
这时,小伙伴在屋外喊:“龙莎莎,出来玩躲猫猫啦!”
龙莎莎说:“不玩啦!今天有事!”
欧红终于吃晚饭,去水槽洗。龙莎莎跟过去。欧红终于出声,是很低,还有点结巴声音,“你,你不去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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