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，
都没买过几回，买不到啊！她
来就被抢光
！”
“你们知道徐大妹后来回来过吗？真想念她泥鳅。”
“谁知道呢？反正是再也没见过她。”
就在季沉蛟听菜市场人们聊天时，刘哥也跟凌猎说到同个人。
“小凌，你这身手，放在当年就算比不上，也能跟徐大妹比比！”
季沉蛟还没进入菜市场，就闻到股浓烈鱼腥味。他不喜欢这味道，但还是走进去。路两边湿漉漉，活鱼在盆子里翻腾，最多是卖黄鳝泥鳅摊子。泥鳅看上去分明都是个样，些价格却是另些三倍不止。
“这是土泥鳅，刚抓，绝对鲜美！”摊主吆喝。
原来泥鳅还有土洋之分，洋就不值钱。季沉蛟继续走，看见个摊子外围着人比较多，再看摊子上头挂着块硬纸板，写着：泥鳅西施。
媒体歪风邪气也吹到桐茄县这种小地方，季沉蛟往里瞧，个三十多岁女人穿着雨靴，围着皮围裙，坐在矮凳上，面前块沾满水和血长木板。她利落地从盆里抓起条泥鳅，猛地往木板上摔，活蹦乱跳泥鳅顿时晕过去。她再用钉子砸在泥鳅头上，刀从泥鳅侧面划，瞬间将内脏剖出来。这套动作气呵成，半分钟就搞定。
有人说：“西施动作就是快！”
鳅太多，你动作慢点，客人等不及，就去别家摊位。为练习刀工，刘哥日夜练习，双手不知道被划伤多少回。
那时他最恨就是康家。水产品市场本来是自发形成，康家却非要在三个市场周围圈地，树个牌子，这就成康家市场。你要在康家市场摆摊，就得交保护费。
市场里价格都是由康家操纵，他们说多少钱，你就只能定多少钱。刘哥大哥曾经想反抗，偷偷在巷子里买，被康家发现，打个半死。
后来除恶行动，刘哥踊跃检举，冲在警方前头。
康家垮掉前，就有很多人不堪重负离开桐茄县，但刘哥没有，他非要亲眼看见康家倒塌。之后十多年，也直坚守在这里。
凌猎双脚踩在泥里，几乎伸手就是把
季沉蛟正要继续走，忽然听见另个人说：“什
西施啊，你是没见过徐大妹划泥鳅。”
季沉蛟转过身，说话是个头发斑白男人。他这句显然引起些上年纪人共鸣，而清早来买菜大多和他年纪差不多。
人们凑在起，言语就这聊开。
“买过徐大妹泥鳅，她划得最干净，而且从来不拿外地充本地泥鳅。”
“对对，吃过她，都不想吃别家。”
“今天要早点睡觉。”凌猎打个哈欠，不等季沉蛟从卫生间出来，就抱着衣服进去，“明天早要去挖土泥鳅。”
季沉蛟挑眉，“去早市转转。”
次日不到六点，季沉蛟醒来时，旁边床已经没人，他撑住额头，声音懒洋洋，“还真挖泥鳅去啊？”
小县城清晨比市里缓慢得多，好像太阳都不那迫切地升起。季沉蛟朝县中心附近菜市场走去——昨天凌猎已经打听过，那里是桐茄县最大菜市场。
当年水产品交易盛况虽然不复存在，其他地方小贩不会再来桐茄县进货，但当地居民还是爱吃鱼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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