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效下,他终于睡得沉些,梦里是支离破碎往日片段,就像他那已经不可能拼凑回
季沉蛟终于想起还有什事没做,掀开被子要下床。
凌猎:“要尿尿?”
季沉蛟:“……你还没叫喝热水。”
到厨房,季沉蛟不用谁喊,老老实实倒大半杯开水,兑上小半凉水,仰头吨吨吨。
凌猎看得直笑。季沉蛟不满意,“你又笑什?”
肌注室外很多小孩在嚎啕大哭,简直比夏天乡下蛙池还热闹。季沉蛟面无表情站在中间,他前后小孩看见他,更想哭。
快到季沉蛟时,前面位家长对小孩说:“不痛痛,不痛痛。”
凌猎看看季沉蛟,也说:“不痛痛。”
“……”要不是现在说话都费力,季沉蛟定要把凌猎嘴捂起来。
肌注室里四个位置同时工作,好巧不巧,和季沉蛟起打针全是小孩。位年轻爸爸为哄自家儿子口不择言,“你看那位儿子多勇敢,声都没吭呢!”
凌猎撑着伞,从警车里下来,大步跑向即将倒下季沉蛟。伞跌落在地,季沉蛟狠狠砸在他怀里。
“季队长!醒醒季队长——”
医院总是有很多人,季沉蛟垂着头,跟在凌猎身后,难受得不想说话。凌猎手里拿着挂号单、检查单,回头看他几回,干脆牵住他手腕。
季沉蛟抬头看凌猎,因为病气,眼神显得很温顺。
凌猎将他牵到诊室外面,两人起坐在拥挤长椅上。季沉蛟眼皮很沉,整个人没精打采。
“为什要叫你喝热水?”
季沉蛟现在脑子转不动,想会儿,“表达关心?”
凌猎:“季队长,你怎发烧就傻乎乎?”
季沉蛟手臂发软,不可能和凌猎打架,吵好像也吵不过,干脆不说,闷头睡觉。
卧室门没关,季沉蛟半梦半醒,听见凌猎在哼走调歌,听见厨房叮叮咚咚,然后闻到米和肉熬在起香味。
凌猎快笑得蹲下,季沉蛟铁青着脸走出来,沙哑着嗓子说:“还笑!”
凌猎提着口袋药,“这位儿子拖着病体,别走那快啊……”
外面风大雨急,季沉蛟在医院时本来觉得都好点,在路上吹风,回到家又很不舒服。
凌猎身为租客,俨然已经是这套房子另位主人。叫季沉蛟去洗澡,洗完澡吹干头发吃药睡觉,三小时之后起来喝粥,把人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这个季节,季沉蛟在家里已经是穿短袖短裤,但现在被迫穿上长袖长裤睡衣,扣子都扣得满满当当。他有点迷惑地靠在床上,凌猎抄着手,站在床边俯视他。
他只是晕小会儿,在来医院路上就自己醒。得知要去医院,他还烦躁地抗议下,觉得小感冒回去灌杯热水就好,哪里用得着上医院。
但凌猎当着他面打给谢倾,谢倾下命令,必须去医院,案子事先别管,把精神养足再回来。谢倾还戳他肺管子,“重案队不要当街晕在外挂怀里队长。”
季沉蛟:“……”
不久,语音喊到季沉蛟号。凌猎将他送到门口。五分钟后,他就出来,拿着叠用药单。
医生建议输液,但季沉蛟实在不想输液,太耗时间,待在医院让他觉得不舒服。医生看他年轻、身体好,于是只开肌注和服用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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