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维长叹声,“触景伤情吧,不如离开。而且以前还是个医学生。”
季沉蛟说:“知道。”
沈维怔住,旋即苦涩地点头,“嗯,警察们早就把经历调查清楚,都写在那什卷子上吧?”
季沉蛟默认。
“是哥供读书,他说是个大学生,不起,能读就直读下去,家里有他撑着。”沈维眼神变得很远,回忆起二
沈维憨厚地牵牵唇角,像是要笑,却只是挤出苦涩。
小卢从厨房搬出盆子,坐在另张桌子上掰豆角。墙上摇头扇呼呼送风,他沉默得就像座雕塑,只有双手机械地动着,将拨开豆子扔进不锈钢盆,发出闷闷撞响。
但每个人都感觉到,他存在无声胜有声,就像给与沈维某种暗示和提醒。
季沉蛟收回视线,问:“刚才你说,这些年都查到什?”
沈维张张嘴,显然犹豫,他摸下后脑,“啊,就瞎查,警察都找不到凶手,哪儿找得到。”
小卢,是个医学生,将来说不定还能去对面工作呢!”
小卢面无表情,去墙边桶里舀来两碗用冰块镇着绿豆汤,放在季沉蛟和凌猎面前。季沉蛟和凌猎对视眼,都看出他想要阻止沈维继续说。
但这就有趣,个来打工伙计,怎想要插手老板家里案子?而且这案子发生在十七年前,当时他还只是个小孩吧?
放绿豆汤这个岔打,气氛下就变,沈维止住话头,“天气热,先喝点绿豆汤吧,解解暑。”
季沉蛟没动碗,觉得沈维这下子转变不正常。刚才他给沈维说完警方重启调查决心,沈维非常激动,那从眼里迸发出来光绝不是作假。沈维强调自己查很多年,似乎是要给他递线索。那为什小卢打岔,他就停下?因为他在激动之下忘,有些话不能对警方说?
被问话人在逃避,这时继续问毫无益处,季沉蛟今天本也只是来接触接触沈维,索性换个话题,“们去丰安县走访过,周哥王姨都记得你。看丰安县现在也发展得挺好,怎想到来市里生活?”
话题改变之后,沈维明显放松许多,擦擦脸上汗,“在县里待不下去。”
季沉蛟:“为什?流言蜚语?”
沈维摇摇头,“那倒不是。哥是个好人,为丰安县做过很多贡献,他走,社区、邻居看在他面子上对也很照顾。但是……”沈维拳头渐渐握紧,“受不那种照顾,也听不得所有人都在耳边说哥好,可惜。那是哥,当然知道他是最好人。留在县里,无时不刻不得接受他们可怜目光,听他们提到哥。”
沈维悲痛是真切,季沉蛟感受得到,也能理解这种心情。
沈维在丰安县人们眼中,是个坚持追凶忠义之人,但早前季沉蛟与凌猎分析案子时,已经将他拨到有嫌疑人这边。现在他举动更加让季沉蛟怀疑,他所谓追凶只是个表象。
凌猎很不客气地喝完绿豆汤,见季沉蛟没喝,戳戳,“你不喝?”
季沉蛟:“不渴。”
凌猎像是就等着他这句话,拿过碗,“那喝。”喝完抹抹嘴,冲沈维笑道:“老沈,好喝。”
季沉蛟眼皮跳下,心想你倒是会套近乎,这快就“老沈”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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