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维买香烛和纸钱,来到谭法滨墓前,“哥,今天要回去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就沉默下来,只是点烛、烧纸,将瓶葡萄酒放在墓上。
回来这些日子,他已经来看过谭法滨两次,今天是来道别。火光在他眼里摇曳,映照出他脸上皱纹。
他才四十来岁,不算年纪大,但和同龄人比起来,他苍老许多,眼神也很是疲惫。烧完最后叠纸,他将墓碑周围打扫干净,打开葡萄酒,自己喝两口,剩下全洒在泥土里。
谭法滨生前不爱喝白酒,喜欢学着绅士格调,喝点红酒。沈维以他为榜样,也只喝红酒。但那味道他始终喝不惯,学医人,骨子里对酒精就有些抵触。
凌猎翻个身,看着季沉蛟,“小时候吃错过药,差点死。”
季沉蛟惊,眉心立即蹙起,“怎回事?”
凌猎说,就是被带回喻家之后。喻家别看是个豪门,但来历不明小孩其实得不到太多关注。领他回去舅舅喻潜明和名义上母亲喻勤都是大忙人,他没有太多和他们相处机会。
当年他身体很差,冬天倒是好过,但到夏天就总是中暑、发烧,还浑身发疹子,看着像个红色小怪物。喻勤没有送他去医院,只叫来家庭医生。家庭医生带来设备有限,也没发现他过敏,几瓶药输下去,要不是喻潜明听说他病,来看看情况,他就要被药搞死。
季沉蛟听得心里发沉,记忆里阿豆瘦小孱弱,怎经得起乱用药折腾?
”
半分钟后,被子缝边露出个鼻子。
季沉蛟:“……”
凌猎揭被而起,“季队长,你真买?”
季沉蛟看看药说明,说是饭后再吃,“吃药吗?”
告完别,沈维看着在岁月打磨下模糊不清照片,轻声说:“哥,今年春节可能回不来。但没事,会照顾好自己。”
天光渐明,天边荡起乌青,沈维离开墓园,向长途客运站走去,九点,准时上开往丰市大巴车。
市局刑警已经在“老沈盒饭”等着他。
中午,沈维拉开卷帘门,凌猎在他身后喊:“老沈。”
沈维转身,眸光稍稍闪烁,但仍旧站得笔直,
凌猎倒是说得云淡风轻,“后来般就不用药。季队长,刚才不是不信任你,你肯定不会毒。只是,不喜欢药。”
突如其来正经让季沉蛟不知道接什。
凌猎啪声关掉床头灯,在黑暗里说:“睡啦睡啦,羊肉串和感冒药起吃还不错,建议各大药商都推出种新糖衣——孜然味儿。”
季沉蛟:“……”
清晨,天还没亮,沈维轻手轻脚离开借住房间,没跟周哥打招呼,背着来时包,向丰安县北边走去。那里和长途客运站是两个方向,时间离发车还有三个多小时。
凌猎大呼“男菩萨”,点头如捣蒜。
季沉蛟那闷好会儿无名火消下去些,唇角勾起,“来吃吧。”
凌猎吃完羊肉串还想耍赖,但两人讨论着案情消食,睡觉前季沉蛟还是逼迫凌猎把药吃。
凌猎吃完药反应也很戏精,摆着大字,手脚时不时抽搐两下,副中毒已深,命不久矣模样。
季沉蛟随口问:“你对药有什偏见?特别行动队那种地方出危险任务话,不是经常接触药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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