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卢飞翔冲出去
那
刻，他知道，晚
。
迟来道歉和赔偿，已经无法拯救个人。
傍晚，刑警们找到坐在河边吹风卢飞翔。沈维敲敲特别行动队临时办公室门。
凌猎开门。
沈维说：“
来自首。”
卢飞翔听着曾姝勾画蓝图，却越来越心不在焉。他忽然觉得那些都离他特别遥远，是飘在天上。那种遥远和他过去努力打工、渴望回到学校不同。后者是他能够掌握，哪怕再累，他也有达成天。前者却像是基石不稳，轻轻触碰，就要土崩瓦解。
他怔怔地看向曾姝侧脸，曾姝也转过脸来看他，“飞翔哥？”
这刻，他突然明白基石为什
不稳。
因为切都建立在曾姝对他愧疚和信任上，曾姝相信他是个善良人，相信他没有盗取室友、实验室东西。
他确实没有，可是他……
姝，也再未出现。
退学前后，他陷入人生至暗时刻，无数次想，如果没有帮曾姝撒谎，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？
卢飞翔眼睛渐渐变得血红，他盯着面前忏悔落泪曾姝，半天才开口，“你终于愿意说出来。”
他无法准确地形容自己心情，他未来被这个女人毁掉，可他知道，曾姝只是外因，更关键是他自己没有拒绝。
现在曾姝向他道歉，就算只是道歉，没有任何物质补偿，他心里似乎也好受很多。
黄易马不停蹄赶回市局，凌猎和刑侦支队记录员已经将沈维带到审讯室。沈维看上去很紧张，灯光照耀出他脸上不时泛出汗水，他布满老茧双手摊放在桌上，重复着互相抓挠动作。
凌猎问：“你要自首什？”
沈维声音很低，“百草枯事以前没有说实话。牟典培那天来吃饭时带是什，早就知道。他也没有把东西
卢飞翔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，曾姝吓跳，“你怎？”
卢飞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，他眼中充满惊恐，夺门而出。
守在外面刑警不知道发生什，凌猎却像个精明观察者，他知道卢飞翔为什毫无征兆地崩溃、逃走。
因为卢飞翔很清楚，自己已经不再是曾姝口中善良诚实人。
目睹这切还有沈维。是他救绝望中卢飞翔，他知道这个孩子知恩图报，品性善良。曾姝愿意道歉、补偿，卢飞翔冲向谷底人生可以被狠狠拉住。
他等待，其实也只是这句道歉而已。
“早该说！”曾姝得到回应，情绪更加激动，痛哭流涕，“知道你是个好人，比见过绝大多数人都善良！是害得你不能读书！你回学校吧，所有费用都由来负责！飞翔哥，你……相信你将来定能成为救死扶伤好医生！”
卢飞翔神情轻微滞，然后他避开曾姝视线，好似愧对这道信任目光。他放在桌下手握得很紧，手背上青筋爆出来。
他好像在承受某种煎熬，就像曾姝承受过，良心煎熬。
见卢飞翔有接受补偿意思，曾姝振作起来，给卢飞翔看自己拟定计划——卢飞翔原本成绩很好，不再全天打工话，重新考上大学没有问题，如果担心在国内因为退学事被非议，那就干脆出国，她有留学经验，可以帮卢飞翔搞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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