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去发廊干过,那种主营业务并不是洗剪吹发廊,老板娘见她漂亮,给她拉来不少客人。那个冬天发廊被扫黄,她恰好生病在家,洗心革面,不再接这种活。
发廊那位老板娘人品虽然不行,但烧得手好菜,她学来皮毛,买来锅具、板车,大冷天在各个工地外面卖盒饭。
那时民工和市民们矛盾已经很尖锐,工地上没有什好餐食,馆子里饭菜卖得贵,民工们吃不起。她虽然算半个黄名市人,但是对城市没有归属感,她直
凌猎:“所以才跟你说,如果想倾述,随时来找。”
海水起起落落,送来宛如时间注脚般声响。沉浸在这种声响里,人似乎能轻易触摸到时间形状,它在匆匆流逝,宏大壮阔,不为任何人悲欢离合生老病死而停留。
“是想去找你。”尹溪眼神很平静,“承认,确实是为接近吕东越而来。”
凌猎侧过身,指指不远处凉棚,“女士还是不要晒太多太阳。”
两人来到凉棚下,许是凌猎刚才温柔态度让她想到再也不会回到她生命里人,鼻尖酸,眼睛也泛起红。
尹溪赤脚走在滚烫沙滩上,海风将她裙摆吹起来,像朵绽开雪花。她向沸腾海水走去,浪花纷飞,起初打湿她脚踝,而后将裙摆也打湿。她眼中空茫地看着海尽头,那里只有飘浮云。她眯起双眼,仿佛看到那个离开很久人。
他对她说过,等今后有钱,要带她去海边。她问可不可以在海边办婚礼,他说那自己要更加努力地赚钱。
时过境迁,物是人非,她真在海边办场婚礼,挽着却是仇人手。
她叹口气,又往海水中走步,忽然,身后传来熟悉喊声:“海里可没有你想见人。”
她转过身去,只见那个叫凌猎警察踩着人字拖,棉麻裤裤脚挽至小腿,双手插在裤袋里,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。那视线像是在看个寻短见人。但是奇怪,般人发现有人要跳海,不是会立即冲上来营救吗?
凌猎:“那个人叫杨孝?”
尹溪呼吸提,复又吐出气,声音轻微发颤,“是,他是恋人,们本来就要结婚。”
尹溪在姑姑家就是个透明人,住在客厅隔出来小房间里,勉强能够温饱,至于亲情,那是父母过世后她就再也不曾享受奢侈品。
初中还没念完,她就离开姑姑家。为养活自己,她什活都干过。夏天厂房里温度高达40℃,冬天又冷到零下。开到早上大排档总有蛮不讲理、揩油客人,老板永远站在客人边。在闹市摆地摊,见到城管就像老鼠见到猫,有时被逮住罚款,半个月利润就没有。
可是像她这样人,有什办法呢?
“……”尹溪别开脸,“没有想寻短见。”
凌猎耸下肩,“想也是,你还没回到家乡告诉某个人,吕东越已经死。”
尹溪瞳孔轻轻缩,脸上却没有太多惊讶表情,她拢下被海风吹得有些乱额发,露出释然神情,仿佛切都已经结束。她有些费力地逆着倒退海水,步步朝岸边走来,停在离凌猎五步远地方,“你都知道。”
凌猎回答却出乎她意料,“不知道。”
她愣下,苦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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