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季沉蛟说:“知道。是食言行吗?”
凌猎抿唇不语。
“做不到在你向报备时平静接受。总想做点什。设想理想状态是,当们各自需要赴险时,提前让对方知道,心里有数,做好后续准备。”季沉蛟声音变得很沉很沉,像是闷在胸膛里,“但现在只想把你拦下来,或者陪你去,或者你不去,替你去。”
凌猎轻笑声,“说什胡话呢男朋友?你身份,能去吗?”
季沉蛟坐在书桌前,疲惫地按住眼窝。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去,就算要去,也要走数不清流程和审批,大概率会被拦下来,就算没有被拦,时间也耽误。
“小季,要出去趟。”
沉默隔着数个城市距离,从电话这端蔓延到另端,凌猎听见季沉蛟稍稍变得急促呼吸,那更像是这场沉默中鼓点。
须臾,随着呼吸声传来声很轻笑声,与笑这个动作本来应该饱含意义不同,它像叹息和正在酝酿愤怒。
“凌猎,你答应过……”季沉蛟刚开口,却又卡住。
他握着手机手有些用力,手背绷出青筋。他想说你答应过不以身犯险,怎你又……
喻勤。
L国那小,萨林加乌克大区面积连夏榕市大小都不如,这群从国内过去人,会完全没有交集吗?
沙曼已经死亡,真喻勤生死不明。最关键还有季沉蛟身世。
凌猎不小心折断茉莉枝干小截,尖端刺破手指。他看着指腹那小滴涌出血珠,抬手轻轻吮去。
“从毕江那个案子开始,们就应该去L国。那儿是切缘起。”凌猎说。
他是夏榕市这座大城市重案队队长,任何时候他都需要坐镇帐中。但特别行动队不同,这个单位就像它名字样,切都是特别,具有完全机动性,凌猎将任务报上去,几天就能出发。
“男朋友,你是重案队主心骨,你手上也不止这桩案子。”凌猎说:“就算谢队给你背书,允许你去L国
但说到半时,他忽然反应过来。没有,凌猎从来没有这样答应过他,他也没有这样要求过凌猎。他们身上有着各自责任,穿着这身制服人,谁能保证自己永远平安?他自己不也有需要涉险时候吗?他理解凌猎,正如凌猎也理解他。
当时他们是怎说来着?
他要凌猎爱惜自己,如果有必须犯险时候,要让他知道。凌猎现在……
“答应过你,在行动之前让你知道。”凌猎说得很慢,不在季沉蛟身边,声音经过传播,却好似更添分认真和郑重,“小季,没有食言。”
两人都听得见彼此呼吸,冬夜风从窗户卷入,将凌猎没有扎起头发吹起缕。
季沉蛟忽然明白凌猎是什意思,神情瞬间凝重起来。
凌猎继续说:“但过去不是那容易事,手续太多,安全也无法得到保障。”
季沉蛟道:“你也明白,安全得不到保障。”
凌猎笑笑,“可如果直待在国内,们就只能停留在推理阶段,况且现在缺少线索,连推理都进行不下去。”
季沉蛟喉结滚动,但还没说出话来,凌猎又开口,“有些真相,只有涉险才能取得。这把特别行动队利刃,已经很久没有出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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