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沉蛟又说：“把外套脱
。”
羽绒服厚重碍事，脱下时发出布料摩擦
声响，虽然很轻，但在此时也显得非常响亮。
“
没带枪。”金流云将羽绒服丢下，“下属也没跟着。”
季沉蛟用脚把羽绒服勾过来，检查，没问题。
金流
当他出现在金流云视野中时，金流云双手动动，似乎要从羽绒服口袋中拿出。
季沉蛟立即据枪瞄准，周围其他特警也将枪口对准金流云。
耳机中，狙击手向季沉蛟汇报：“没有发现埋伏者。”
金流云手已经完全从口袋中拿出来，两手空空，什
也没拿。出人意料地，他似乎丝毫没有反抗意思，将手举起，做出投降姿势，“季警官，放下枪吧，比你们任何人都不想打搅这片山岭宁静。”
季沉蛟心念微动，他似乎明白金流云话中意思。但是身后是队友，他不可能因为相信这个危险分子，让队友们付出代价。
金流云唇角忽然浮起
丝笑意，并没有任何嘲讽意思，反而带着些许怀念。
很多年以前，他带着段家年轻人逃到L国，没有武器、被人驱赶，在山里躲很长段时间。他开始知道山林呼吸是什样子，动物呼吸又是什样子。人呼吸和它们都不样，即便拼命掩饰，也带着贪婪。
人是最不纯粹生物。
他轻易听到人们呼吸声，听到他们停下来，像是畏惧他有别举动。
他叹口气，转身，像是对着天地说：“谁在那边？”
季沉蛟于是让没有装备民警们都留下，他和苍园市特警上去。
越往上，越安静，大家神经也都绷得更紧。金流云让警方知道随从有四人，但是山上也许还藏着更多人。
季沉蛟远远看见个破旧木房子，立即让队员们暂时停下。山里只有风声音，少量雪尘被吹起来。
继续前行，作战靴踩在泥上，声比声沉闷。忽然，名队员发出短促呼吸声。季沉蛟连忙看过去，用手势问——怎回事？
队员指着斜前方——有人！
他向前走几步，特警在身后喊：“季队，让他自己过来！”
季沉蛟摇头，金流云手上没有武器，难保身上没有，就这过来，万出事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他逐渐靠近金流云，金流云也慢慢走近，他没有放下枪，而金流云也没有任何反抗倾向。
在两人之间距离只剩下五步时，季沉蛟说：“转过去。”
金流云照做。
没人回答，但季沉蛟枪口正对着他。
“季警官在吗？”金流云又说。
季沉蛟怔，从瞄准具上抬起头。
“肯定是你吧，季警官。”金流云从容地说：“只有你会这样急切地寻找。出来吧。”
特警们看向季沉蛟。片刻，季沉蛟动，他脚步声就像水纹样在山中荡开，将紧绷寂静打破。
在木房子侧面，立着条黑色人影。季沉蛟拿起望远镜看，是金流云！
金流云就那站着，毫无防备举动，像是个树立起来靶子。
季沉蛟心中非常不安。金流云那是在干什？那是陷阱吗？旦他们冲过去，周围就会响起枪声，将他们网打尽？
但金流云居然拿自己作为诱饵？
队伍行进停下来，这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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