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沉蛟神色更沉。
这时，医生护士冲进来，第
时间查看季沉蛟
情况。凌猎被暂时请出去，不依不饶地说：“哎哎你们说什
？
听不见啊！是个聋子！”
“他听不见？”在接受全面体检时，季沉蛟问医生。
符衷作为老干部，这阵子不在特别行动队待
，天天家里医院两头跑，照顾他手上这些伤员，立志让他们所有人在出院时都胖圈。
季沉蛟检查时，他当然也在场。
所以当这次季沉蛟真醒来，凌猎反而没那激动。
季沉蛟转过脸，眨不眨地看着他，那目光深得像是要将他拉扯进去。他也看着季沉蛟，直到季沉蛟抬起头，想要抚摸他脸颊，他才“解冻”，俯下去，脸颊贴着季沉蛟掌心。
“夏小豆。”季沉蛟沙哑地说：“你真来找。”
凌猎鼻腔酸。
季沉蛟拇指摩挲着他潮湿眼尾，“夏小豆，你瘦。”
周昏迷之后。
在他每次梦到夏小豆时候，凌猎都在他病床边，握着他手，轻轻呵气。
“你也是伤员！”昭凡想把凌猎轰回去，但凌猎动不动，就跟听不见似。
凌猎手臂上伤重新缝过针，瘸着腿攀岩时擦伤撞伤也全部得到妥善治疗。比较麻烦是腿，那儿本来只是个扭伤，但凌猎最后关头完全没有顾着伤腿，伤到筋骨，刚做过手术。
耳聋耳鸣回国后减轻，但并没有完全恢复，昭凡跟他说如果不好好养腿，以后要当辈子瘸子，他就听得见，老实得很。昭凡让他别守在季沉蛟床边呵气，他就又成聋子。沈寻和符衷如果念叨得厉害，他还要狡辩，说小季在里面差点冻死，他给小季暖下。
“凌猎在威曼努大区执行任务时，就出现耳鸣，后来在赶回萨林加乌克途中，得知嘉年华爆炸，而你就在那里，他直接听不见。”符衷没有隐瞒，将当时紧迫悉数告知。
季沉蛟沉默地听着，听到是凌猎坚定地奔向他所在方向，钻过那个狭窄洞口，他长长地往肺里灌口气。
符衷在他肩膀拍拍，“小季，你也完成任务。因为你在爆炸之后明智决定
凌猎趴在床沿，“再瘦那天也是把你救出来。”
季沉蛟摸着他头发，视线落在他手臂上，“你受伤。”
“是啊，你要再不醒，这伤都要痊愈。”凌猎说：“那多亏，你看不到，就不知道心痛。”
季沉蛟隔着纱布摸凌猎手，“痛。”
凌猎直起身子，将腿往床沿架，“还有更让你痛！”
所有人都很无语，这是首都医院，空调想开多少度开多少度，还需要你在那呵气？
但没人可以把呵气聋子赶走。
凌猎每天做完自己治疗，就来守着季沉蛟，看着季沉蛟从垂危到稳定，手上茧都快被他玩没。
昨天晚上，他梦到和季沉蛟做游戏，他们还是小孩，在铃兰香附近“迷宫”。轮到季沉蛟藏起来，他怎都找不到季沉蛟，坐在“迷宫”里哇哇大哭，哭累时候，季沉蛟就自己出来，擦着他眼泪说：“你找不到，就来找你。”
季沉蛟手指动时候，凌猎以为是幻觉，毕竟这几天他每天都觉得季沉蛟手指在动，可激动之后，才发现是自己把季沉蛟手指弄得晃来晃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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