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明风眉头动动,晃晃悠悠去玄关换鞋子。
把他拐出来,刚干活身上很热乎,倒也不觉得冷,路上段明风和撞来撞去玩儿,冬天穿得多,撞着也不疼,段明风玩得起劲,只顾笑嘻嘻也不看路,猛不防后面声刺耳“滴滴——”
赶忙把他拽到身边来。
说:“段明风干嘛呢?快回屋穿衣。”
姑妈也挥挥手:“你先回去。”
段明风这才趿着笨拙雨鞋小跑上石阶,像只欢快踩水鸭子。
他把雨鞋脱晾在外面,飞快回屋里套上衣服就又来看们,推拉门开条窄缝,露出他白净脸,姑妈也回屋,就剩四五盆月季,手只花盆上来,说:“您来监工啦?”
他本正经点点头。
二月下第场雪,瑞雪兆丰年,却忙坏姑妈和段明风。从出租车上下来,地上全是踩烂泥雪,脚个水坑走到爷爷家,正看见铁栅栏围着院子里积雪纯白,丰厚如棉,姑妈和段明风埋头搬花盆,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两双旧雨鞋,尺码不对,走路拖$1拖拉拉像鸭子。
临近春节,保姆回老家,爷爷奶奶年纪大腿脚不方便,只剩他们母子俩辛苦把这些花花草草都搬进屋里去,看到新秋千已经扎好,这回用铁链子,座位木板下面还多加块铁板,焊接在链子上,涂着浅粉色油漆,在雪天格外梦幻,琢磨着坐十个也断不,很是满意。
他们母子俩没看见,进门把行李和电脑放下,跟爷爷奶奶打个招呼就把外套脱干苦力,西安有暖气,南京湿冷,乍然脱衣服出屋子真是冻得牙根发酸。
客厅瓷砖连着过门石,做两扇磨砂推拉门,出院子是复合木定制长度长栅板,约摸两米进深,廊下左侧挂着几串腊肉,咸鸭和腊肠,出门正下方有个燕子窝,不过冬天都飞走,再下三级石阶就是草坪。
段明风和姑妈每人次只搬盆花,小心翼翼走在石头小道上,因为下雪缘故,走路怕滑就得低着头看路,悄悄地下石阶,等着他快走到面前就接过花盆,段明风冷不丁被吓,往后退步,手上力道也松。
很快搞定,去杂物间找油纸铺在屋里,整齐摆好,段明风像小尾巴样跟着,好奇看着做这做那,时不时帮忙搭个手,好像回到小时候。
奶奶在厨房喊:“岚岚——去买瓶酱油。”
“哦——”高声答应着,边洗手边问段明风:“你去不去?”
他不表态,垂眸盯着水龙头。
好多天没见到他,真是有些心痒,肩膀撞他:“去吧。”
单手拽住即将粉身碎骨花盆,段明风戴着白棉手套,抓雪抓得都湿透,手足无措看着,是提前回来,他不知道,冲他笑笑,他张张嘴又说不出话来,便紧张回头看姑妈。
说:“你们回屋去吧,来搬。”
姑妈弯着腰掸雪,看见时先是个笑脸,大约忽然又想起把她儿子拐事,便没好气:“你吓他做什?作死,头汗再吓着就该吃风受凉。”
段明风听见她这样骂,反松口气,眼笑眉舒。
把花盆提上石阶,段明风还站在那儿,踌躇往姑妈那里走两步,频频回头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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