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恒煦低头,米色蜜蜡手串挂在手腕上,在靛青色衣袖下显
小静往前走步,不舍回头看向慧能,“师父,小静还是待在您……”
还没等小静说完,慧能就说:“师父和陛下有话要说。”
“哦。”小静丧气应声步三回头来到杜堇容身边,眨巴着水灵灵大眼睛看着杜堇容,像极只被抛弃小兽,眼睛里酝酿着泪水,随时会掉下来。
杜堇容抬手摸摸小静脸,“小静带去看看风景好嘛,都没有好好看过这边呢。”
“哦。”小静情绪不高。
方丈大师院落,总是显得很冷清,小沙弥捧着个窝窝头蹲坐在院门前等着,像只小松鼠样。远远看到来人,小沙弥眼前亮,三两口吃掉手中窝窝头,快步走过去,咧着嘴朝来人傻傻笑。
“小师傅早啊!”杜堇容笑着俯身和小沙弥问好。
小沙弥脸颊微红,害羞点点头,“施主好,叫小静。”
“嗯,小静师傅好。”杜堇容牵起小静手,两人往方丈院子走,留下赵恒煦在后面牙痒痒。
绕到后园,棵高大榆钱树下,方小小石桌石椅,方丈慧能大师做完早课后就喜欢静静坐在树下,淡淡看着山林中变化,杯清茶、碟子松子、卷起毛边儿经书,就可以过上天。听到响动,慧能大师转身,脸上带着自然笑意,眉眼弯弯十分慈祥。
赵恒煦张张嘴,直到杜堇容带着行人离开也没有开口让杜堇容留下来,在慧能大师仿佛知晓切目光下,让杜堇容留下来显得那艰难。
“陛下请。”
“大师请。”
赵恒煦在慧能大师对面坐下,慧能大师也没有客气给赵恒煦倒杯茶水,桌面上就根本没有给赵恒煦留个杯子。抬头看向神色怡然慧能大师,渐渐和记忆中身影重叠,又逐渐分离,赵恒煦疑惑,究竟哪个才是真正他。上世,赵恒煦来京几年都没有去过大相国寺,佛法大会也只是耳闻,心血来潮带着杜堇容去,上午时候听慧能大师讲经,真十分精彩,不是说慧能将经文讲得如何生动活泼、惟妙惟肖,而是字里行间透着超然物外洒脱自然,出神入化、引人入胜,不知不觉间就放下心中不快、纠结,外物纷扰都变得不再重要。
听完经后,赵恒煦本该离开,但是慧能让人邀请他到后山,也就是坐在这儿,慧能直言道破他身份,说些话后慧能送给他串米色蜜蜡手串。
杜堇容诧异,他还以为慧能大师会像皇叔公样,看起来仙风道骨、神秘莫测,周身充满佛法空灵之气,可是现实是慧能大师看起来很瘦,带着病态羸弱,皮肤很黑,就像是长年劳作在田间地头、得到收获却无法饱腹幸苦老农。
赵恒煦深锁眉头,如果不是慧能身上独有气质,他甚至都认不出来眼前干瘪瘦老头会是慧能!?
“陛下您终于来,老衲久等。”慧能大师撑着石桌站起来,小静快步跑过去扶住慧能,乖巧信赖依偎在慧能身边,慧能慈爱摸摸小静脑袋,“小静,和杜公子去玩好吗?”
小静抬头看向慧能,“师父?”
“去吧,你不是很喜欢他吗?”慧能推推小静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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