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武城差点落下泪来,低下头,强扯出抹笑。累?他如何不累,他简直累恨不得死去。
“无事,无需担心。”
他不怕死,若怕死,他就不会从军,更不会当将军。
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什时候会死,给家人留封信,也算是留个念想啊。
没有人是无所不能,没有人能控制切,没有人能保证什,他只能竭尽全力去拼命,拼命护住现有东西。
他是将军,身上背负着整个南陵百姓安危,他是儿子,身上背负着爹娘期望,他是将领,身上背负着属下信任。
他身上背负着沉重枷锁,累喘不过气来。
邵渝将怀中酥油纸包拿出来,慢慢展开,露出许多精致小巧,淡香怡人点心来。
外面船夫摇起船撸,伴着“咯吱咯吱”声音,船舫晃晃悠悠动起来。
聂武城打开两边木窗,阳光明媚,透进船内,湖面上波光潋滟,泛着金色碎浪。
天气不冷不热,温暖舒适,微风阵阵,吹动着布帘。外面是清脆悦耳鸟鸣,还有船撸过水声音,船内十分干净,点着淡香熏炉,散着香气。
聂武城捻起块点心吃下,甜而不腻,不留渣滓,很是可口,再呷口茶水。
聂武城可不想和那宿卿俪搭上什关系,那宿卿俪可不是什简单人物,不小心,就会惹来麻烦。烦要命。
两人来到柳岸湖边,这是京城中最大湖,湖水干净碧绿,湖中间是处供人落脚小巧楼阁,水里有着许多游鱼虾蟹,每天总有许多人在此游玩。
柳岸湖边还有着专门租船舫商贩。
聂武城上前和商贩谈番,然后租只船舫。
“上去吧。”聂武城对邵渝道。
可他从不能表现出点软弱样子,让自己显得不可靠,什苦痛都要藏在心里,表现出副坚不可摧样子。
曾经亲眼看着自己身边战友个个死去,他却不能掉滴眼泪,他必须马上振作,重新带领将士征战。
可是,他是人,不是神,他也是会哭会累,会笑会痛啊。
忽然双柔软手抚上眉头,轻轻揉捏着。
聂武城抬眼望去,坐在对面邵渝脸忧色,“将军,不舒服吗?看你样子似乎有些累。”
聂武城只觉得身心放松,筋骨都酥软下来,懒懒靠着。
多年征战沙场,浴血奋战,他无时无刻神经都是紧绷着,毫无松懈,不敢怠慢。
这种悠闲淡然时光,他都想不起来什时候有过。
所有人都在羡慕着聂武城地位与光彩,却不知这背后无尽心酸与苦楚。
曾经打仗最悬,最惨时候,聂武城枕头下都早已放着封写好遗信。
邵渝步跨上去,这船舫还挺大,里面有张长长固定在此实木矮桌,桌上点着淡熏香炉,两边是桦木座。舫内十分精致。
两处出口处挂着素色布帘,即不会憋闷不透光,旁人也看不见船舫内状况。
船身还开两处可推拉小木窗。
聂武城手持把茶壶,掀帘进来,将茶壶放在矮桌上,“点心干口,和船家讨壶茶水来,他们说杯子在抽屉里面,还找个船夫来划船,在外面。”
坐在桦木座上,聂武城打开实木矮桌里个小抽屉,拿出两个白瓷杯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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