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口声声说着为自己好,可这十七年来他有几次真正和自己贴心交流过?奥赛班说报就报,试卷说买就买,他根本不考虑自己喜不喜欢学,自己累不累。
方瑜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寒暑假他有多怕呆在家里,每次母亲带自己回乡下外婆家方瑜都不愿意再回去,他不止次问母亲,为什不能永远待在外婆家,这样就不用回去做那些很难奥赛题,也不用害怕父亲生气。
父亲冷,bao力已经成他抹不掉梦魇,直到现在,他还会时不时做噩梦。
方瑜呼出口气,如果有天,有个人能二话不说拉着自己离开,那就太
刚走到自己家门口,方瑜还没来得及拿钥匙开门,就听到里头传来打骂声,股火瞬间窜上来,方瑜沉着脸开门。
客厅里自己父亲正揪着母亲衣领,左手高高扬起。
“为什打妈!”方瑜冲上去把方父推开,他站在方母面前,低吼句。
方父被掀个趔趄,没站稳,跌坐在沙发上,他愣两三秒,用手指头指着方瑜,“你还知道回来?给你打电话你不接,发微信也不回,上个高中把你惯得身毛病!”
方瑜盯着方父看会,表情阴郁到极点,最后他只是咬咬牙,转身把母亲从地上扶起来,“再让看到你打妈,不会和你客气。”
开麦说话,谁知会不会翻车。
方瑜越想越觉得后脊背阵发凉,他连忙摇头,“不杰哥,还得回家,晚父亲又要生气,先走杰哥。”说着他背着书包转身就朝门口走。
林杰眨眨眼,他看着方瑜背影很是疑惑,那背影看着很像落荒而逃,仿佛现场有吃人怪兽,方瑜再多待会就会被咬骨头渣都不剩。
迟淮叹口气,神情很是沮丧,“又躲着。”
方瑜坐上出租车时心脏还在“砰砰”直跳,他深吸口气,有些虚脱地靠在座椅上。
“长本事?”方父听这话气浑身颤抖,他瞪着眼睛训斥:“供你吃供你穿,把你培养成年级第,你就这报答?你那些奥赛奖状,你能考进秦城中,这都是谁功劳?”
方瑜垂在身侧手握紧又放开,他抬腿言不发着往自己房间走。
方父还在身后训斥,“这些年为你都付出多少你看不见吗?你现在十七岁,翅膀硬,瞧不起也不想认这个爸爸……”
方瑜将门甩上,“嘭”地声,整个世界都安静,他顺着墙缓缓坐下来,仰头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奥赛奖状?年级第?这些荣誉到底真是为自己好,还是为满足他方程军虚荣心?
迟淮和林逸是朋友,林杰是林逸哥哥,他早该预料到迟淮会没事来工作室玩,今天真太突然,有那瞬间,方瑜觉得自己再在工作室呆会,他千方百计捂着马甲就会被迟淮发现。
到景泰小区门口时候司机朝后头看眼,摁摁喇叭,“哎,小伙子,别睡,到。”
方瑜缓缓睁开眼,他呼出口气,付钱之后下车。
这会已是夕阳西落,早秋傍晚很美,橘红色晚霞染半边天,月亮已经升上来,镶嵌在蓝紫色天空中,就像片白玉。
方瑜站着没动,他仰头看会天空,调整好心情,这才抬步进小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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