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方瑜差点被口水呛到,他深吸口气,抿抿嘴,把安全带系上没再说话。
迟淮把车开上迎宾大道。
于是在秦城深夜,萧索街道上黑色跑车骑绝尘,引擎轰鸣,像破浓云而出闪电,卷起环卫工还没来得及打扫、飘零在路上落叶。
开到市中心那家维多利亚大酒店时,迟淮踩刹车把车速降下来,他扭头看方瑜眼,顿时气不打处,于是刚停下数落声又在车里响起。
“你说说你,头发不吹,衣服、鞋不穿,手机也不带,你着急啥?就在那儿等着又不会跑?你瞅瞅你现在,简直应马克思说句话——无产阶级干净无所有!”
双脚离开地面那瞬间,方瑜觉得直悬浮在半空中心落地。
“方瑜慢点跑,崴脚怎办?”迟淮上前把将方瑜搂住,轻轻拍着他背。
方瑜没说话,只把头埋在迟淮颈窝,双臂紧紧抱着他。
“来迟,对不起。”迟淮抬手去揉方瑜脑袋,指尖触碰到没有吹干头发,他动作顿,皱眉,借着夜色去看方瑜,这才发现方瑜穿着睡衣,光着脚,“啧,怎回事?头发没干就睡觉?感冒怎办?”
方瑜还是没说话,他只抱着迟淮不撒手。
方瑜是跑着下来,在听到迟淮说在楼下时他没有丝犹豫,掀开被子撂下手机,也顾不着穿鞋,打开门就朝外跑。
过道声控灯层层亮起,就像是照亮方瑜向前奔跑路,他耳边全是呼呼风声,还有自己心跳和变粗重呼吸声。
跑到单元楼防盗门,方瑜颤抖着去开锁,可是手抖得厉害,拧好几下都没拧开。
迟淮来。
他要带走,他说他要带走。
“……”方瑜抬手抹把脸,这狗逼骂自己路,这会儿还不消停,于是方瑜很不高兴地踹迟淮脚,“骂路你累不累?能歇会儿在骂不?”
“好,那就待会儿骂。”迟淮秒认怂。
“……”方瑜被迟淮逗笑,伸手去拧他脸,“你能挣扎下再认怂吗?”
“不能,惹媳妇生气
迟淮叹口气,偏头吻吻他额头,然后弯腰把方瑜抱起来,转身朝车上走。
他边走边说:“头发不吹就睡觉,第二天早上起来你等着头疼吧你,方小瑜,你说你这大个人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,是不是看担心你心里才舒坦啊?这都入冬你晚上跑出来也不穿个衣服,鞋呢?鞋也不穿,脚要是被硌着怎办?”
迟淮把方瑜塞进副驾驶,边絮絮叨叨数落着方瑜,边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。
方瑜朝车里扫几眼,右眼皮跳,最后实在没忍住打断迟淮话:“你开跑车来接?”
迟淮在倒车,听到这话他点点头说:“对啊,刚才着急着过来见你,也没仔细看,从桌上随便抓个车钥匙就走,等到车库才发现拿是老爸布加迪威龙跑车车钥匙。”
方瑜掐掐手心强迫自己镇定,然后,推开单元楼门,眼就看到站在广场上迟淮。
迟淮身后是斑驳色块居民楼和漫天繁星。
在万家灯火中,他朝自己伸出手。
方瑜往前走两步,还有两阶台阶要下,但是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好好走路。
脚踏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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