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明帝轻笑,又忍不住掩着嘴咳嗽:“你很聪明,也有分寸,个小姑娘……定是吃很多苦头,才会懂得这些道理。”
慕灼华听这话中怜悯之意,竟忍不住鼻子酸,跪下来:“陛下知遇之恩,微臣肝脑涂地,无以为报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昭明帝温声说道,“你如此年纪,便有这等才学和胸怀,前程不可限量,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不战而胜,天下归那天。”
慕灼华嗓子紧:“陛下洪福齐天,自然能看到。”这话慕灼华自己都不信,她听着昭明帝声音,看他气色,心里明白他寿数不多,而这点,恐怕昭明帝自己也明白。
昭明帝这才回过头来打量慕灼华。
“不必拘礼,抬起头来吧。”
慕灼华这才放松些,稍稍抬起头,悄悄打量昭明帝长相。
昭明帝今年将近四十吧,其实这年纪并不大,只是因为久病缠身,人看起来憔悴苍老不少,两鬓都有霜白。昭明帝看起来相貌温文,虽不似刘衍俊美,却与刘衍也有几分相似之处,到底是个父亲生。
“慕灼华,朕点你为探花,你可高兴?”
下,怕是这个原因,太医才加重药量。陛下若觉得苦,便吃颗梅子吧。”
柔嘉公主打开蜜饯盒子,昭明帝摆摆手,道:“罢,喝多,倒也习惯。”
慕灼华嗅觉灵敏,闻闻便猜到昭明帝病情,这病在肺里,沉疴难治,恐怕是……
“皎儿,朕让你今日去琼林宴上看看可有中意年轻俊杰,你竟看中个小姑娘吗?”昭明帝含笑看向慕灼华,“朕听说簪花诗会时候,你也替她出头。”
柔嘉公主微笑看眼慕灼华:“同为女子,怜她不易罢。”
慕灼华低头道:“微臣喜不自胜,却又惶恐不安,怕有负陛下期望。”
昭明帝含笑道:“你当得,朕本来还想点你状元。”
慕灼华大惊,脱口而出道:“这使不得!”
昭明帝奇道:“为何使不得?读书人又有谁不渴望中状元,光宗耀祖。”
慕灼华老实答道:“德不配位,必有灾殃。陛下看重,微臣也不敢妄自菲薄,微臣悬梁刺股,多年苦读,自认为能有今日,乃是不负所学,陛下所给予,已远超微臣所想。但若论学识渊博,论名望才气,微臣确实远不及沈惊鸿,若得状元,必然遭人非议,微臣受辱不要紧,若连累陛下英名,便死不足惜。”
昭明帝拍拍柔嘉公主手背,叹息道:“你啊,总是为他人想得多,也该为自己终身大事考虑下。那个沈惊鸿,朕看着很是不错……”
“父皇。”柔嘉公主皱着眉头打断他,“且不说沈惊鸿小几岁,那日簪花诗会上他已放言,不成品,断不娶妻,他说这话便是想绝朝中大臣笼络之心,此人志存高远,不会甘心当个无权驸马。”
昭明帝也明白这个道理,但在他心里,总觉得只有最优秀男子才配得上他最喜爱长女,但这样男子,又有谁甘心尚公主呢。
昭明帝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:“你和皇后先退下吧,你若有主意,不好意思和朕说,便和皇后说。朕心里如今唯放不下,便是你婚事。”
听昭明帝这说,柔嘉公主也只能无奈笑,与皇后起带着人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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