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衍似笑非笑
眼神似乎将她整个人都看透
，可她此刻却看不透刘衍心思。他这话是什
意思？是喝醉胡言乱语，还是意有所指？
慕
慕灼华没料到刘衍竟是问她这个问题，脱口而出便道：“不想。”
刘衍疑惑地挑下眉梢，探究目光凝视她。
慕灼华抿抿唇角，老实道：“不怕王爷笑话，下官虽姓慕，却也算不上慕家人，那个家里……没有人会想下官，下官亦不想他们，巨力才是下官唯
家人。”
刘衍想起执墨查到关于慕灼华资料，薄薄张纸，便是她十八年。生母早逝，嫡母不慈，父亲风流成性，想必家中兄弟姐妹，也无多少手足之情可言。
心口处涌起股怜惜之情，他轻轻叹口气：“你惯会察言观色，若是有心讨好，想必你父亲和嫡母，也不会苛待无视你。”
口微苦，却又回甘无穷，碗入腹，让他整个人松快许多。
刘衍勾起抹浅笑，凝神看向慕灼华：“你有心。”
慕灼华接过空碗，露出个乖巧讨好笑容：“应该，王爷，要不要让执墨过来伺候？”
刘衍轻轻摇头：“本王想个人待会儿。”
慕灼华立刻心领神会道：“那下官这就走！”
慕灼华苦笑道：“王爷生于天家，难道不明白，被上位者喜欢，也未必全然是件好事。”见刘衍眼中仍有不解，她又解释道，“下官若是让父亲喜欢，便会遭到姨娘姐妹们妒忌排挤，若是让姐妹姨娘们喜欢，又会被她们纠缠，如此来，下官便没有片刻清静，不能好好看书学习。无关人等喜欢，于下官毫无意义。”
刘衍露出恍然神色，她这番话压得他心头沉重几分，看着她单薄纤瘦肩膀，残余几分稚气小脸，才明白她并非生来聪慧，不过是形势所迫而已。若她如琛儿那般，生来高贵，受尽宠爱，又会是怎样番风采？她不需要小心翼翼地遮掩自己倾城色，谨小慎微地讨好他人，汲汲营营地算计人心，她可以活得肆意张扬，真正人如其名，灼灼其华……
慕灼华看着刘衍晦暗难测眼神，心头突地跳，忐忑开口问道：“王爷……可是有什心事？”
慕灼华也只是随口问，并不认为心机深沉刘衍会真把心事告诉她，但刘衍却是淡淡笑，朝她勾勾手指。慕灼华犹疑着，向他走近几步，在他示意下朝他弯下腰，附耳过去。
糯黄襦裙下摆擦过他绛紫色衣袍，甜香融进伽罗香，刘衍低哑声音在耳畔响起，含着三分戏谑三分真诚笑意：“本王于你而言，是无关人等喜欢吗？”慕灼华心尖颤，咽咽口水，看着近在咫尺幽深双眸，干笑道：“那……自然是求之不得喜欢。”
慕灼华刚转过身呢，便被刘衍抬手拉住广袖。
“你留下。”
慕灼华愕然回头，看向刘衍。双漆黑深邃眸子直勾勾望着她，将她钉在原地。慕灼华脑子忽然有些不够用，为什想个人待着，却又叫她留下？
但既是刘衍吩咐，她也不能质疑反对，便乖巧地站在原地，问道：“王爷还有什吩咐？”
刘衍定定看她半晌，看得慕灼华浑身不自在，他才缓缓开口问道：“你离家许久，可曾想家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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