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皇子可尝过人血滋味?”
耶律璟怔,随即咧嘴笑道:“这你可问对人,确实尝过。”
刘衍道:“也是。”
耶律璟定定地看着刘衍,刘衍举起酒杯,轻轻晃动杯中深色液体,抹深红色晃过他眼底:“滚烫,带着腥味,还有铁锈味……那个人,是下属
夏日炎炎,小秦宫里却春色片。
今日刘衍包下整座小秦宫,招待所有北凉使团人。在小秦宫最奢靡包厢云梦泽中,刘衍陪着耶律璟饮酒听曲。
云梦泽是处水屋,四面环水,因是引入活水,人在屋中便能听到淙淙水声,水中被倒入不少冰块,消减夏日暑气。四面用薄如蝉翼白纱笼罩住,隐隐约约能看到白纱后妩媚身影,那是歌姬们在纱帘后奏乐,缥缥缈缈,宛如天籁。
耶律璟慵懒地靠在椅背上,长腿抬起搁在小秦宫头牌云芝腿上,另个当红舞娘云曦坐在耶律璟身侧,为他斟酒揉肩。耶律璟享受着美人殷勤,目光却直勾勾盯着坐在对面刘衍。
“没想到,你二人会有这样相对饮酒天。”耶律璟浅色瞳孔中闪烁着不怀好意冷笑,“更没想到是,你中渊罗花毒,还能活下来。”
律璟作陪,带北凉使团游定京,慕灼华松口气,拱拱手便跟刘衍告辞回府。刘衍习惯慕灼华溜须拍马,逢迎讨好,骤然见她副厌世脸,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和担忧,以为她是在哪里受委屈。
慕灼华心里乱糟糟,会儿想着北凉人事,会儿又想着刘衍酒后乱性,她自诩聪明脑袋左右摇摆着,却是件事都想不明白,更不会注意到刘衍对她担忧。
慕灼华回到朱雀后巷家中,郭巨力正在洗晒被褥,见慕灼华阴沉着张脸进来,顿时吓跳,放下手中物事迎上前去:“小姐小姐,你怎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,脸色怎这难看?”
“没事。”慕灼华扯扯嘴角,大步走进家中,“定王给放半日假,让回来休息下。”
“小姐肚子饿吗,给你煮点吃?”郭巨力追着慕灼华进屋。
刘衍淡淡笑:“陈国地大物博,多少神医,区区渊罗花,不算什。”
“可看着你,总觉得你不是他。”耶律璟啧啧摇头,“你如果是定王,那就不像,如果不是定王,却又太像。”
“让三皇子失望,定王没有死。”
耶律璟笑声:“呵,怎会失望呢,只是意外,你亲信精锐都死光,你居然还能厚着脸皮活下来,以为你们陈国将军是有血性,宁死不辱。当年与你对垒,看你杀敌奋不顾身,如今竟然这惜命。”
任耶律璟如何挑衅,刘衍面上始终带着淡而冷微笑。
慕灼华摆摆手说:“吃不下,要想些事情,你不要打扰。”
慕灼华说着走进书房,反手便关上门,留下郭巨力脸莫名又担忧表情。
“小姐……是不是来月事?”郭巨力皱着眉头嘀咕,“日子也不对啊……”
慕灼华走到书桌后走下,呆片刻,才拿起纸和笔。她脑子有点乱,必须借助外物来理理思路。
她心不在焉地写写画画,过半晌回过神来,只见白色纸上满满当当写满两个字——刘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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