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着湖面。”昭明帝伸出手指着波光微闪湖面,唇角笑意似有还无,“看着平静,可这底下又有多
“确是个招人疼孩子,不过没那好拿捏。咱们刘家人,都是情种,只是情深不寿,若是可以,还是不要轻易交托自己感情,免得伤人伤己。”昭明帝眼中掠过丝怀念和怅然。
“臣弟明白,已经与她划清界限。”刘衍下意识地解释句,昭明帝话中“伤人伤己”四字,不免叫他多想几分。
刘衍紧张,便觉得气血堵着心口,忍不住轻咳两声。昭明帝为他倒杯温水,说道:“这是雪参水,补气益血,对你身体有好处,多喝些。”
“多谢皇兄。”刘衍接过杯子,饮而尽。
“朕这破药罐子,吃再多名贵药,也是无济于事,白白糟蹋。”昭明帝自嘲笑,“衍弟,你要好好保重自己,帮朕看着这江山啊。”
自己却不注意,理蕃寺事,能交给底下人去做,就不必亲力亲为,慕灼华,她着实有些才干,是可塑之才。”
刘衍点点头,说道:“皇兄慧眼。”
昭明帝道:“她,还有沈惊鸿,是朕留给陈国未来栋梁,沈惊鸿是把剑,慕灼华就是剑鞘,沈惊鸿已在琛儿麾下,琛儿原先不喜欢慕灼华,如今也明白她好处,若是他有意娶她……”
“不。”刘衍脱口而出打断,见昭明帝探寻目光看来,他解释道,“后宫不得干政,陛下若要用她做剑鞘,便不能把剑鞘藏起来。”
昭明帝笑着点点头:“你说是,朕糊涂,再说,以慕灼华身世背景,太后也不会同意,朕让她入宫,反而是害她。”
刘衍握着杯子,冰凉瓷杯贴着掌心血口,他轻叹口气道:“皇兄不要再说这等话,你是天子,必然福寿无疆。”
“这种虚话,你之间就不必多言。”昭明帝摆摆手,淡淡笑笑,扭头看向微波粼粼湖面,“若是咱们之间,也要说那些君臣之间官话,那就没意思。衍弟,这世间,朕能放心依托,也只有你个人。”
若是以往听到这话,刘衍必然铭感五内,但此刻心情却十分复杂,他竟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,非但是昭明帝对他而言陌生起来,便是自己也对自己感到陌生。
“皇兄……”他喃喃喊声。
昭明帝道:“太医说,朕时日有限,该早做准备,朕知道,最要紧,便是立太子事。以前皇子还小,外面都传说朕龙体有损,总有些居心叵测人想动摇陈国江山,朕只能强撑着,给臣民些信心,让那些宵小不敢妄动,朕若是哪日立太子,他们便知道,朕快不行。”昭明帝自嘲笑,“这次北凉派遣使团来,无非也是想打探定京虚实,看看你二人,还能不能撑住这大陈江山。”
刘衍几不可闻地松口气,轻声道:“皇兄英明。”
昭明帝把玩着钓竿,忽地说句:“那个砚台,是你打翻吧。”
刘衍僵。
“你不想让她太早露出峥嵘,想把她藏在自己羽翼之下,让她慢慢成长。”昭明帝眼里含着明澈笑意,“你担心她会卷进是非之中,也怕她会被人觊觎,衍弟,你动心,是吗?”
刘衍沉默下来,别过眼看着湖面,许久才道:“瞒不过皇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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