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：“他舍不得你们兄弟之情，但你该明白，哀家都是为
大局着想。”
“儿臣都明白。”刘衍淡淡
笑，“待皇兄回来，儿臣便离开。”
太后皱眉道：“不必，你这几日便收拾离开吧，他若是在，便不会让你走。”
刘衍微微笑，定定地望着太后：“太后有意趁皇兄不在逼儿臣离京？”
太后毫不避让地回视刘衍，哪怕精心
保养也遮掩不住眼角岁月痕迹，那些皱纹让她看起来比刘衍记忆中更加严厉，让他想起幼时对太后敬畏。
太后轻轻点头：“定王年纪不小，该有个知冷知热人照顾你，哀家才放心。”
“太后，儿臣……”
刘衍刚想回绝，却被太后抬手打断：“男大当婚，你生母不在，先帝也早去，
是你母后，便该为你负责。先前与你提过孙家姑娘，你可还记得。”
刘衍无奈地点点头：“记得。”
“孙家姑娘直在江左祖母身前尽孝，那儿离你封地不远，哀家已给孙老太君去信，让你回去与她相亲。”
定会在陛下还在世时想方设法除掉王爷！”
执剑转身要走：“去救王爷！”
慕灼华拉住他：“你个人去没用！”
“带紫衣卫闯宫！”执剑咬牙道。
“你这是把王爷架火上烤，给人以口实！”慕灼华越是着急越是冷静下来，“太后既然是留王爷晚膳，必然是等晚膳才会动手，现在不必着急。你听说，你立刻去找执墨，把情况告诉他，让紫衣卫守在宫门外。你们不能进宫，但是可以让人往里面递消息，让王爷小心。”
“衍儿，哀家待你如何？”太后忽然叫他名字，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听到她这
叫他，上次，似乎是元徵帝还在时候。
刘衍垂下眼，恭敬道：“太后待儿臣，视如己出。”
太后道：“陛下待你如何？”
刘衍道：“手足之情，血肉之亲。”
“你素来是个懂事孩子，知恩图报，哀家希望你能记住今日说话。”太后举起桌上杯子，对着刘衍遥遥举杯，“你明日便要离开，哀家便皆赐宴，为你饯行。”
刘衍闻言怔，太后这言外之意，分明是让他自请回封地……
素来亲王都是要在封地上呆着，没有传召不得入京，先帝对刘衍十分宠爱，将最富庶江南封给他，后来刘衍连年征战，便很少回到封地，三年前刘衍重伤，昭明帝更舍不得他离开，便让他留在定京，由太医定时照看着。
刘衍沉默片刻道：“太后是想儿臣离开定京。”
太后道：“定王自己以为呢？”
刘衍收回目光，看着自己眼前方寸之地，缓缓道：“儿臣早有去意，和皇兄提过，他却始终不允，没想到最终是太后来说。”
执剑问道：“你呢？”
慕灼华握紧手中令牌，垂下眼沉吟片刻道：“要釜底抽薪。”
夜将暮，太后宫中燃起灯火，宫女们鱼贯上前，摆上盘盘精致菜肴。
太后坐在上首，看着略显倦容刘衍，关切问道：“定王可是身体不适？”
刘衍勉强笑道：“多谢太后关心，可能是这些日子有些劳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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