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个年轻女子敲登闻鼓!”
“据说是淮州那个庄县令妾侍!”
“是那个被定王打伤还关起来庄县令?”
“他妾侍这是……要状告定王!”
慕明华纤细双手抓着鼓槌,面无表情地下下击打鼓面,鼓声如惊雷般在耳中和心中轰鸣。她肩上和黑发上都披层白雪,但张脸却比雪还白上三分。
庄老夫人道:“你若能救出老爷,就是大功件,日后这庄家主母之位,就交由你来坐!”
慕明华眼神动动,看向旁面色惨白郭氏,她溢血唇角缓缓翘起,哑声道:“贱妾自当尽力。”
冬日天亮得特别晚,早朝开始时天还未亮。半夜忽然下起雪,不知什时候开始,又是什时候结束,只知道出门时枝头上已经压重重层积雪。
大殿内烧着地龙暖炉,倒不觉得冷,吏部侍郎沈惊鸿正回禀着外官考绩初步结果,就听到远远传来沉闷咚咚声。殿内之人俱皆惊,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觑。
“那是……登闻鼓?”
反而会打骂慕明华讨自己母亲欢心。
庄县令带慕明华进京,庄老夫人本就是反对,如今出事,更是将切都怪罪到慕明华头上,连声踹骂她是丧门星,又摇着头连声道:“不行,不行……得想个法子救儿,庄自贤那老贼贪生怕死,不念旧情,是指望不上。这定京咱们还能指望谁,谁才能镇得住这定王?”
郭氏讷讷道:“定王位高权重,能镇得住他,也只有当今陛下吧。”
她不过是随口说,庄老夫人却仿佛抓住救命稻草,浑浊老眼亮,大叫道:“对!就去找陛下!找陛下主持公道!”
旁边下人还当她是疯,她却冷笑道:“明日早朝就去敲登闻鼓!”
衙门里人太久没听过登闻鼓声音,寒冷天气让他们不欲动弹,迟钝片刻才反应过来外面声音是什,登时个个都从椅子上弹起来。
大门打开,队官兵涌出来,将慕明华团团围住。
“大胆刁民,竟敢敲登闻鼓惊扰圣驾,你可知罪!”
慕明华手中鼓槌被人抢走,瘦弱肩膀被人狠狠扣住,她被迫弯下腰去跪在雪地里,却仰起脖子看着面前之人。
“贱妾有冤要诉
“是谁敲登闻鼓?”
“若非天大奇冤,又有谁会甘愿承受三十廷杖来击鼓?”
殿下压低声音议论着,刘琛皱眉看向总管太监:“去看看是何人击鼓,将人带来。”
名宦官领命,匆匆往外跑去。
登闻鼓已经数十年没有被人敲响过,却在这个天微微亮着寒冷冬日里惊醒大半个定京。晨起做买卖人口口相传,东西二市人知道,全定京便也都知道。
众人听,顿时吓呆。若自认有天大冤情,便可敲登闻鼓,旦敲动登闻鼓,便能上达天听,陛下会亲自过问案情。
但登闻鼓又岂是轻易能敲,为防止泼皮无赖无事乱敲惊扰圣驾,陈国律令,敲登闻鼓者,先受三十廷杖!
郭氏颤声道:“婆婆,敲登闻鼓得受三十杖,您如何承受得住啊!”
庄老夫人冷笑声,目光缓缓落在慕明华身上。
“让她去!”慕明华震惊地抬起头,看着庄老夫人残酷面容,她眼中光缓缓黯淡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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