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灼华抬起眼,便看到沈惊鸿含笑走来。若论相貌出众,这满朝*员,也只有定王刘衍能与他较高下。但定王俊美内敛而温和,如春风细雨,润物无声,沈惊鸿却人如其名,他美得肆意张扬,剑眉英挺,星眸璀璨,举手投足尽显名士风流,无论他站在哪里,都是最耀眼那个。青楼楚馆里,他是这些烟花女子最想睡郎君,而世家贵族中,他也是各家家主最理想女婿。
只是这个郎君早早放言,不成品,誓不成家。
慕灼华看着朝自己走来沈惊鸿,有些恍惚地想起曾在小秦宫偷看到幕——不成家,也不代表没有欲望,惊鸿公子也是有红颜知己吧。
沈惊鸿走到慕灼华跟前,低笑声道:“慕大人想什想得出神?”
慕灼华回过神来,噙着笑道:“在想沈大人神机妙算,算无遗策。”
”慕明华道。
慕灼华笑,然地看着她:“你担心告诉账簿所在,拿到证据,就不放你出来。”
慕明华假笑道:“总得小心些。”
慕灼华细细端详慕明华,许久之后才嫣然笑:“八妹妹,你成长许多,你好日子在后头。”
此刻慕明华趴在床上,冷冷地说:“回到庄子上,那个老虔婆就对又打又骂,说是要敲登闻鼓,把事情闹大,让陛下做主。敲登闻鼓,要受三十廷杖,她怎可能亲自去,自然是要逼着去。”
沈惊鸿道:“过奖,你二人都是为陛下做事,尽心竭力,理所应当。”
慕灼华院子里只在深夜接待过两个人,个是刘衍,另个便是沈惊鸿。那夜沈惊鸿在她房中坐很久。
“今日被抓进京兆尹大牢庄文峰,已经留意他很久。”沈惊鸿捧着茶碗,撇撇茶末缓缓说道,“他是御史中丞庄自贤侄子,他父亲曾任封疆大吏,其父死后,他蒙恩荫为官,资质驽钝,却也谋得个好差事。都说江南天下富,淮州江南仓,淮州乃陈国最富庶之地,而永定县又是淮州赋税最高三县之,这庄文峰本事稀松,却能在永定县当县令,也真是匪夷所思。”
慕灼华揣测着沈惊鸿来意,顺着他话说道:“庄自贤在朝中经营多年,有心给侄子谋个好差事,不是件难事。”
慕灼华看着慕明华冷漠侧脸,微微笑道:“原来如此……你故意受这三十杖,就是要把事情闹大,要满城皆知,知道你慕氏大义灭亲,智勇刚烈,如此来,你非但能彻底摆脱与庄县令关系,还能踩着他上位,甚至流芳百世。”
慕明华勾起苍白唇角,露出个冷漠而得意笑容:“还是多亏七姐姐提醒,过往是眼界太狭隘,只盯着自己眼前亩三分地,到京城,方知道天地之大。三千两,太少,个弱女子,却也未必能守得住,除非这笔钱,是陛下封赏,便没有人敢抢走。”
慕灼华欣赏地看着慕明华:“知道你向来聪明胆大,却还是低估你。你做得很好,陛下赏赐不会少,如今你就在太医院放心养伤吧,那姓庄家人,都不会好过。”
慕灼华从太医院离开,天色已经擦黑,却有个修长挺拔身影站在门廊阴影里等她。
“你果然在这里。”沈惊鸿声音含着三分笑意,从阴影里传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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