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凄惶笑,跌坐在身后花梨木椅上,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走。
“陛下大,有主见,哀家话,是不管用……”太后费力地抬起头来,看着刘琛背影,“可纵然陛下不愿意听,哀家也不得不说句。陛下不愿被世家掣肘,难道,就愿意被议政王架空吗?究竟谁才是陈国之患?”
刘琛拳头骤然收紧,指节微微发白,他没有转过身来,也没有说出句话。
太后扶着椅子,缓缓站起来,向门外走去。
“陛下身为国之君,连喜欢女子,都要让出去,那这天下呢,若是他要,你让不让?”太后手按在门上,长吐口浊气,低声道,“陛下可以信他,但也不可不防他。先帝驾崩,他便藏不住自己锋芒。陛下,人是会变,那些锋芒,或许有日,也会刺伤你。”
太后双目通红,坐在刘琛面前捶着胸口,她嗓子都哑,刘琛却副无动于衷模样。
“周家是你外祖家啊,他们怎可能有谋逆之心,怎可能通敌叛国,陛下难道忘吗,先帝驾崩,遗诏生变,是谁顶住压力扶持你登基!”
这句话,刘琛已经数不清自己听到第几遍,听到他耳朵长茧,心头冒火,实在克制不住,将桌上纸镇扫落在地,发出声巨响。
“母后!”刘琛咬着牙,冷冷道,“后宫不得干政!”
纸镇掉在地上,碎成两块,太后惊愕地看着刘琛,不敢相信他竟会这样对自己厉声说话:“你……你是鬼迷心窍吗!”太后手微微颤抖着,生平第次,她有些害怕自己儿子,他不知何时已经有帝王威仪,让人心生惧意,“母后都是为你好啊!”
周次山没有想到,刘琛心这硬,胆子这大,竟然当真要与周家和孙家为敌。
但他也没有想过,刘琛本就是至高无上天子,世家势力再强,也不过是臣子,君臣之间,谁为尊,世家强势太久,已然忘。
周奎入狱不久,沈惊鸿又趁势抓捕数名周家嫡系*员,时之间,人人自危。周次山三次
“朕知道。”刘琛背过身去,不愿看太后脸色,“母后自觉是为朕着想,但朕如何想,母后可曾解过?朕不是父皇,不愿意像父皇那样,辈子都在妥协、忍让,父皇体弱多病,有心无力,只能坐视世家壮大,朕不样,朕还年轻,朕不甘心处处受世家掣肘,当他们傀儡!”
刘琛深吸口气,抬起头看向悬挂在墙上堪舆图,漆黑眼中有团火在燃烧。
“母后,你虽姓周,但你应记得,自己首先是陈国皇太后!”
太后看着刘琛背影,那个记忆中绕于膝下顽皮稚子,已经不知不觉长大,长成国之君,他虽然依旧喊着她母后,但已经不是那个孝顺听话孩子。
战战兢兢在周太后跟前服侍这多年,撑着她走到今日,便是个信念。她想着有天周太后死,昭明帝驾崩,她便能成为至高无上太后,可以和周太后样,威慑前朝后宫,号令周家,甚至是天子。但是她错,刘琛不是昭明帝,昭明帝性格温和,刘琛却是团烈火,把利剑,她虽然姓周,却不是周太后,她唯唯诺诺世,没有周太后魄力与威仪,她做不周家主,更做不刘琛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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