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雪气冲冲扭身出奶奶院子,她现在是亲身体验回‘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’,但她是那个‘老人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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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,跟盛绍元起回来不仅有慈安堂坐堂大夫,还有盛尧盛岩两兄弟。
盛尧下马,脚步匆匆就往盛岗屋子里冲,脚刚踏进去,又被小豆丁给推出来。
盛尧拧眉,压着声音低沉斥道:“滚开,讨打是不是?”
胡郎中继续说:“也是思虑不周,就明说,找坐堂大夫,百年人参千年芝,吊着命就能挺过去。”
方荷扯回女儿,生气地给盛雪后背来巴掌,“该懂事时候犯浑!还不快去找你爹,娘话你都不听?”
盛雪脚步动动,又回头看着娘亲眼睛,想看看她娘到底是怎想。上辈子弟弟去世,也没见娘多伤心啊?
方荷纤手高抬,巴掌眼看着就要落在盛雪脸上。
小豆丁扑过去,“婶婶,去找!去……去哪处找?”
郎中,他碾转这几个村子之中,鞋子都走坏百双,救下来百姓不下百人。
且胡郎中直给盛岗看病,有时候半夜被盛家人敲门,听是小家伙,问也不问,背上药匣子就跟着人摸黑赶路,所以他跟盛家很熟,他知道盛家不缺钱,缺是安心。
花些钱请县里坐堂大夫上门,买个秤砣。
方荷听立马扯着盛雪袖子,让女儿去找当家,“去找你爹,叫他马上上县里请个大夫回来!”
方荷是不差钱,她绣活好又勤快,手上已经攒下百两银子,就是上县里生活也是不差钱。
小豆丁抬头看着他,眼神怯怯,言不发。
盛尧见状却冷静下来,这小家伙素来乖巧老实,且看这小家伙拦住他做什罢。
小豆丁见
方荷吸吸鼻子,狠狠指指盛雪,然后蹲下去双手捏着小豆丁稚嫩肩膀,“出院子,朝你们捡鸭蛋方向去,直接喊盛绍元三个字,大人听会给你指,好孩子,快去!”
盛老太太捂着抽疼心口,看都不想看盛雪眼,雪丫头这是怎?
小豆丁扭身要跑,又叫方荷抱住,“站着。”
方荷掏出自己绣丝帕在小豆丁磕破脑门上围圈,怕伤口见风。
“去吧,仔细路。”
盛雪看着胡郎中抿抿嘴,眼里有不解,她甩甩袖子从母亲手里挣脱出来,“你就是大夫,弟弟到底能不能好,你明说就是,难道你没想过,你推给旁大夫,结果还是样?!”
她不敢明说,这胡郎中真是人老脑子也糊涂,非要她家千金散尽,最后口薄棺送她弟弟,家子欠下无数外债吗?
胡郎中吃惊,看向这个说话很有敌意女娃,老实大夫没细想,只当是当姐姐太担心弟弟。
所以他面目和蔼,只语气严肃:“岗儿生下来时候憋坏肺管子,是先天落下病根儿,早先说过,这是个富贵病,就是养大也终日与药罐为伴,不能有大作为,是方氏妹子说只要岗儿活着。”
那时候盛岗还是个婴孩,方氏拿着全部积蓄跪在他面前,求他救救孩子,那句话胡郎中到现在都还记得,‘就是养他辈子,也是这个做娘应该,不求他长大有作为,他就好好在身边能吃能睡能叫声娘,就行!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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