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在登州窄河,方便那些水寇划竹筏靠近,所以离岸不很远,会水人是可以游过去。盛尧就可以,因为龙井村就是被条长长河包围,夏日常下水去摸鱼。
盛尧潜在水里,身后大老爷扑腾动静太大,他不得不返身去拽着他游。
大老爷
盛尧被自己这个直觉惊到,他下意识隐于暗处,也就是船舱于艉楼中间阴影处,想听个仔细。
也是同时,他发现问题——夜里为安全,船只行驶很慢,但是他放眼看去,海绵在月光映射下泛起非常明显水波圈圈!
盛尧轻步贴向船舱,眼前幕让他只觉毛骨悚然——看不清面容七八个汉子,个个手持长刀,刀光折射将他们赤膊照个分明,他们抓起船舱睡死商人,或挥刀往肚子上捅,或抹脖子……
遇上水寇!
盛尧迅速回艉楼,同舱三人睡得鼾天动地,他先推,甭管多大力气,这仨人都不带动下,他顾不那多,连拍带踢,好歹弄醒个,正是那大老爷。
三类就是鸟船,是江南带常见船,江南人认为鸟衔来稻谷种子,才造就江南鱼米之乡,所以船头制成鸟嘴状。
小商贩几乎都往鸟船扎,这船轻便又快,都想着不出南方,将货物卖换钱就回家去。
中型商队则喜欢上广船,广船适航和续航好,毕竟商人都知道,货物运越远,价越贵。
江州茶商大多喜欢坐店经营,因茶叶不比丝绸和皮货好保存,茶叶受潮就变质。所以盛尧上广船之后,他就发现,同行商队大多贩是丝绸、皮货和瓷器居多。
为防止茶叶受潮,盛尧选艉楼,也就是甲板那块儿。因狭小所以只有个四人间,另外三人显然是起,个有大老爷谱,另外两个更像是随从打手类。
盛尧把捂住大老爷嘴,轻声句:“有水寇,跳水!”
说完他就推开艉楼舱窗户,像头迅猛豹子扎进海里,再拖下去他自己也要死船上。全船人很明显都中蒙汗药,只他因为在甲板上看景色耽误,回舱饭又凉。
盛大少爷确实没吃过冷饭,手扬就给扔。
那个和他同舱大老爷迷迷瞪瞪醒来,只来得及看盛尧跳水,他脑子还是懵,但是他探出头就见个个还在淌着血死人被掀水里,这给他吓得立刻清醒。
大老爷爱吃肉,上船备好些肉脯,船食粗陋,所以他天天吃肉脯,几日肉吃太多腹胀便秘,也就巧晚饭他也没吃,不想竟然因此躲过劫。幸好盛尧叫他,他彻底清醒后根本不敢,也不可能叫醒吃晚饭随从,赶紧跟着盛尧跳水。
同船舱,互相也只是打个招呼,寒暄几句就作罢,直到第六日才有交集……
船行驶五日才入登州水域,船身被登州两岸青山夹在中间。盛尧下午还站甲板上欣赏奇峰怪石,天黑才回艉楼。
临到睡前盛尧发现自己香包不见,就是长姐出事前回村,给他们三个弟弟人手个香包。
想是下午站在甲板,欣赏登州风景时弄丢,盛尧迅速起身出艉楼,他准备踏上楼梯去甲板时候,听见声闷哼。
在这闷哼声之前,还有个声音,盛尧没听清,有点像刀插进肉里‘噗呲’声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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