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掉房租水电,除掉必要开销,如果再还上叶霆债,他下个月就要睡大街,和乞丐抢垃圾桶里剩饭吃。
杨嘉立沉默地放下手机,捂住眼睛,像只被逼入死角,呜呜哀叫小兽。
在和叶霆重遇那场酒会上,他还曾天真地有过妄想,以为两个人虽然分手,至少还能做朋友。
可如今,他才彻
寒风裹挟着细碎雪花,呼啸四方,刮得杨嘉立脸即刻冻红。
他没带伞,只能搓搓手,顶着簌簌掉下雪花,低头走进雪幕。
不知道走多远,他停下脚步,沉默半天,忽然骂句操你妈,飞起脚就往地上积雪踢。
谁料积雪太滑,杨嘉立个不稳,整个人扎倒在雪中。
他捏着自己发痛脚,压抑着痛闷哼几声,这才发现,自己脚又给崴。
叶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,表情丝毫未变,浑身气势依旧迫人。
杨嘉立笑几下,点点头,眼眶突然冒血丝:“你能花两百万给小情儿买礼物不眨眼,却条活路都不给留。行,叶霆,够狠,你心够狠。”
“小夏是什身份,你又是什身份,”叶霆淡漠道,“你为什觉得,会对你心慈手软?”
杨嘉立愣几秒,忽然笑。
他朝着叶霆竖竖大拇指,用力点头:“对,您说得真对。”
叶霆眼眸中仿佛藏着万千算计,嘴角微微勾着,说:“别急着走,还有样东西没给你。”
叶霆悠然从叠文件中翻出张纸,走到杨嘉立跟前,递给他。
杨嘉立皱着眉头,接过那张纸看,是张账单,欠款八万三千元。
叶霆好整以暇地理理领带,语气平静而不带半点感情:“三天前,在你家楼下,你吐身,废套西装。有债还债,那套西装价格,按市面上二手价格算,共八万三千元,你打算什时候打过来?”
杨嘉立脸霎时涨红,他瞪圆眼睛:“你,这……”
真他妈够可以,老天爷这是看他不顺眼,顺手给他订份儿倒霉全家桶呢。
杨嘉立咬着牙,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,瘸拐挪到旁小长椅上坐下。
揉半天脚,揉得手都要冻僵,他才抖抖身上雪,往手上呵口热气。
麻木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,他查自己余额。
可怜巴巴几个数字。
他将账单粗鲁地塞进自己口袋,狠狠擦把眼睛,笑着说:“咱俩早散,早就不是能让你多看眼,值得你心软人,就是把逼死,你也不会皱下眉头,明白。”
他犟着最后骨气:“既然衣服是毁,钱定还。叶霆,从今往后,绝不欠你分毫。”
说完,他再也不看叶霆,转身就出办公室。
冲出办公楼外,杨嘉立这才发现,下雪。
今冬第场雪。
叶霆不易察觉地勾勾唇角:“有什问题吗。”
杨嘉立怒,拔高声:“那天晚上明明是你死活抓着不松开,才吐你身上。你这不是耍赖吗!”
叶霆淡淡地哦声,漠然哼笑道:“如果你有异议,可以安排财务律师和你对谈。”
杨嘉立股气顿时梗在胸口:“你!”
好半天,他才缓过劲儿来,深深地呼吸几口:“你是不是开始就打算往死里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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