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太阳毒辣,温休在水里顶着日头又扑腾半个多时辰,后背几乎都湿,他才打算休息会儿。他直直腰,对游戾伸出手:“游侍卫,拉下。”
游戾握住他冰凉手。
上岸后,温休才卸口气,他找出带来水壶,喝口,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河里时不时游过小鱼,不禁感叹道:“真难啊。”说完,又转头看游戾,“游侍卫能抓到吗?”
游戾望着温休,看着滴汗顺着温休光滑面颊滑落到他尖下巴,而后滴落在他白衣里。温休大抵觉得痒,抬手擦擦,却什也没擦到。
游戾
实话实说,此刻温休看着是有些违和。
分明是张读书文人脸,严肃且还带着些微冷意,可看着他装扮,知晓他当下所做事,那些严肃和冷清,似乎都成山楂上红色糖浆。
酸涩果实卷巴卷巴便成糖葫芦,只余下纯粹香甜和可人。
游戾总觉得自己触不到真实温休。
单看他,你会觉得他是冷,只可远观,不宜亵玩;可看他身边人与他相处方式,你又会觉得他是暖,软,他笑,便是夏日微风与冬日暖阳;若是没有旁人在场,只同自己待在处时,温休又是色欲,他冷暖尽然消失,他带着热潮来,贴着你,黏着你,让你同他起混账和滚烫。
停吧。”说完也不等游戾回答,自顾自地拉拉缰绳,然后没什气势地“吁”声。好在马儿乖巧,温休拉缰绳,它就停下步伐。
游戾牵过温休马,将两人马带到水草丰美地方分别绑好,才带着渔具和温休收拾大包小包去找温休。
温休不知何时又戴上之前同福给他准备黑纱斗笠,他缩成小小个,乖乖地蹲在河边,正垂着头,不知看着什。
游戾放好东西,朝他走过去。
温休看会儿,感觉到有人靠近,才回过头,满脸惊喜地对游戾惊叹:“真有鱼。”
游戾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温休。
这些似乎都是真实他,可游戾又觉得虚幻,抓不着似。
温休如他所想样,在水里折腾个多时辰,也没刺到任何条鱼。鱼游得太快,温休刚提起尖刀,还没碰到水面,鱼儿就跑。
他倒也不泄气,反反复复重复着个动作,这条刺不到,他便静静地等待着下尾经过小鱼。
耐心之好,连游戾都要暗自感慨。
游戾凑近看看,水不深,若是下水,大概也只到小腿腰。河里确实有鱼,但也不多,时不时才有两条游过,鱼个头算不上大,速度又快,且不多做停留。瞧这模样,根本不是温休能刺到。
不过温休明显不在意,甚至还有些兴致勃勃。他看游戾来,就站起来,颇为熟练地挽起袖管和裤腿,在包袱里拉出前些日子张申明带给他刺鱼工具,副雄赳赳气昂昂就要下水模样。
他在岸上复习下之前张申明教他动作,确认自己烂熟于心,才缓缓下水。
温休很白,露出来手臂和小腿在阳光下河流中更是白得几近发亮。他戴着顶黑纱斗笠,还是穿着与往常无甚差异白衣,紧抿着嘴唇,漂亮眼死死地盯着清浅河水,耐心地等待着鱼经过。
温休下水,游戾便蹲在岸边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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