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诺抿紧嘴巴看他良久,然后平板地说:“不觉得报私仇是什正义行为,也不觉得这样很帅,更不会领情。”
“这话说很奇怪,”郑墨阳看着他微笑,“既不是为正义,也不是为让你领情,只是为让自己心情好点而已。”
冯诺被这种自中心主义震慑住,想想,他觉得有必要提醒对方件事:“
“打官司费心费力,时间又长,等判决下来,这年都过,那些人天牢也不会坐,有什意义?”像是在和孩子解释,郑墨阳语气很耐心,“再说,你想告他们强||*|未遂,就凭现有证据,很难打赢官司。”
“告不告得赢是回事,把它说成打架斗殴是另回事,”冯诺看着他,“就算告不赢,凭你手下舆论资源,只要你想,这件事夜之间就能引起全国关注。支教女老师被侵|犯也不是第回,如果每次都这随意处理,不就是告诉所有人,这种事没什大不吗?”
他很少这严肃地和郑墨阳说话。郑墨阳被这种仿佛要从他脸上剜肉表情注视着,丝毫没有动摇迹象,真是让人生气。
“好不容易才把基金会扶上正轨,项目也开展得很顺利,”他说,“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,会对基金会声誉造成很大影响。如果们连女老师人身安全都保证不,以后还怎招志愿者?”
“所以这才是真正原因?”冯诺冷冷地说,“你项目不能失败?”
然应该体谅,”郑墨阳很自然地接上,“们也没受什重伤,看就私下和解好,别把事情闹大。毕竟是对方先动手,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……”
“那当然是该赔多少赔多少。”男人声音陡然洪亮起来。
“谢谢县里关照。”郑墨阳伸出手来和对方握握,为某个心照不宣协议盖上章。
男人又扯几句保养身体客套话,就起身告辞。直到他脚步声消失在门外,冯诺还在瞪着郑墨阳。
“想吃水果吗?”郑墨阳从果篮里拿出个苹果。
“你要为山区孩子想想,”郑墨阳看着他神色,收回抚摸对方鬓角手,“这种事传出去,谁还敢来这个地方支教?他们教育资源本来就够少。”
“别来道德绑架,”冯诺怒气越积越高,“孩子教育重要,女性权益就不重要吗?”
“怎发这大火,”郑墨阳想拉住他没受伤手,被不留情面地打回去,脸上有些无奈,“就算事情闹大,他们在舆论压力下严肃处理,那又能怎样?今年是重置年啊。”
“那你想怎样?”
“交给处理就好,”郑墨阳伸出手,轻轻地拂过对方胳膊上夹板,“养这久,好不容易才把人养健康点,就这被打回医院,总要让出口气吧。”
冯诺看他眼神好像他是白雪公主后妈似。
“怎?”他坐回床边,用手慢慢理着对方额角上碎发。
冯诺直勾勾地盯着他:“被打成这样,你就点也不生气?”
“生气啊,”他语气平和,“气想杀人。”
这轻轻句话让冯诺毛骨悚然。他把被子往上掖掖,好像空调冷风从骨缝里钻进去:“那为什要和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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