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层楼只剩下
他们两人，所以只开
个角落
灯。此刻冯诺有点庆幸光线昏暗，因为他实在不知道露出什
表情。
“你……”郑墨阳犹豫着问，“想去吗？”
冯诺想想：“如果去话……是不是应该买什东西？”
“
得承认件事，”郑墨阳说，“其实那些东西个多月以前就买。”
“啊……”冯诺看着对方，神情有些紧张，“那也得承认
“不做。”
冯诺郁闷会儿，然后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，开始向他抱怨教授们上课太过高屋建瓴。然后他问郑墨阳公司进展如何，郑墨阳告诉他自己最近忽然冒出个想法：“现在觉得，个性化推荐可能会造成新型违法犯罪。”
冯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：“为什？”
“美其名曰是优化用户体验，但个性化推荐其实会让用户接触到信息面越来越窄。你只会看到自己想看东西，最后就形成个信息茧房，”郑墨阳说，“这时候，往这个信息茧房里送什，权利在掌握信息资源平台手里。”
冯诺若有所思地点头：“你是说，平台可以有预谋地筛选推送给用户信息。”
每次看到对方露出这种表情时候，他就会冒出种自己都难以置信念头：愿意为这个笑容付出切。
好像能听到他内心声音似，面前人伸手抱住他，小声地嘟哝句：“现在感觉很幸福。”
对方幸福感直来得很容易，比如食堂排队人少，比如提前半个小时做完作业，比如发现物美价廉自助烧烤店。有时走在校园路上，郑墨阳会收到某条没头没尾信息：“宿舍楼前面樱花开。”隔着屏幕都能想象他站在树下仰头微笑样子。
能让这种人不快乐世界定是疯。
“你饿没有？”他问沉浸在文学创作中男朋友，“去把外卖热热。”
“没错，”郑墨阳说，“假设用户心理本身就很危险，比如有z.sha或者报复社会倾向，这时候轻轻推就能让他们坠入深渊。而且推送本身不会留下什痕迹，堪称是完美犯罪。”
冯诺打个寒颤，把手里餐盒放下：“越说越害怕。”
于是郑墨阳停止对话，揉揉他头发。他点开手机看眼，从桌子上跳下来：“马上要熄灯，再不回去就来不及洗澡。”
郑墨阳看着他毫无章法地往包里塞作业纸，替他心疼上面折痕，然后安慰性地说句：“不用那着急，来不及可以找个宾馆洗。”
这句话在他脑子里没有那奇怪，说出来就有种图谋不轨意味。
“有什？”对方很感兴趣地凑过来。
“香煎龙利鱼和豆腐羹。”
“你为什不能吃点垃圾食品呢？”冯诺对着塑料餐盒哀叹，“想吃炸鸡烤串。还有那个豆腐你至少点四次，有那好吃吗？”
郑墨阳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，导致对方追着他来到微波炉前面。他把餐盒拿出来，提醒对方小心烫手，然后不情愿地说：“因为和母亲做味道很像。”
这理由有什不能说？难道对母爱依恋会破坏他形象吗？冯诺尝口：“好吃，你们家做不做炸鸡？们以后可以天天点和那个味道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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