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鹂被她通训斥,脸色也有些挂不住,强忍着不与她争论,沉默地听她说完,才平静道:“阿娘误会,不过是路上遇到些差错,大公子好心载程,并非你想那般。”
姚灵慧狐疑地望她眼,显然对她话将信将疑。“最好如此,世上不是什高枝都能任你攀折,你只需好好听话,阿娘会为你找寻个好夫婿……”
薛鹂冷冷地应,丝毫不将她话放在心里。
夜里时候,薛鹂身边两个侍女都被寻个由头叫走。
魏玠这样人必定是不愿与她扯上什关系,因此她也不好主动撇清,只等有人来问再去解释。
等薛鹂走后,家仆前来迎接,小心翼翼地朝马车中看眼,又去打量魏玠衣着,发现他仍是衣衫整洁,连发丝都不曾乱过,这才放下心。
魏玠并未立刻起身,而是先扫眼薛鹂方才坐过位置。他微微蹙下眉,似乎还能嗅到股极淡檀香气。
“晋青。”他开口唤个名字,佩刀侍从应声而来。
魏玠目光冷而淡,落在个天青茶盏上。杯沿处染层淡淡口脂,颜色如同碾碎花汁。
个貌美女郎,他也只是拿起方才未看完书卷继续翻阅。
薛鹂本想说些什,见他如此又怕贸然打扰反惹得他心生不喜,也安安静静地坐着发起呆来。
“是觉得无趣吗?”
魏玠冷不丁出声,薛鹂回过神,还以为自己听错。“什?”
魏玠手指在沓书册上轻轻叩叩,说道:“你若觉得无趣,这里有些书。”
他语气没什起伏,让人听不出情绪来。“都换吧。”
晋青知道魏玠习惯,立刻领会他意思,低头说是,等魏玠下马车,立刻有人去将马车内杯盏与软垫,连带着薛鹂未看进去书册同换下。
薛鹂与魏玠同回府消息很快便传开,不等薛鹂回到桃绮院,得到消息姚灵慧立刻撑着伞来接她。
“阿娘怎来?”薛鹂看到姚灵慧带着愠怒面容,步子也慢下来。
姚灵慧先是朝她身后看眼,没有看到旁人,这才屏退婢女,压低声斥责她:“你今日去净檀寺,好端端地为何上魏玠马车,你可知他是什人?即便想攀高枝,也该有些自知之明……敢将主意打到他头上,魏氏岂能容你?”
薛鹂背过许多诗文,也时常去读些时兴经典,但她并不爱看书,只是为日后走得高些,不会因鄙陋无知而被人嘲讽。这书是魏玠递来,即便她再不情愿也只能接过。
车厢中浮动中浅淡冷香,淅沥雨声似乎也被隔断在这方天地。晦涩难懂字句于薛鹂而言无异于是种折磨,她只好假装认真地在看,指腹却不耐烦地摩挲著书脊。
安静马车中,只剩下书页翻动轻响,以及偶尔几声轻微衣料拂动。
薛鹂昨夜睡不安稳,今日又早早地起,如今在马车里对着看不懂字文,忍不住有些发困,倚着车壁昏昏欲睡。然而毕竟身旁人是魏玠,她只好竭力保持清醒,时不时掐下掌心,总算是熬到魏府。
薛鹂松口气,与魏玠道过谢后下马车。前来迎接他家仆看到有女子从中出来,纷纷惊愕地瞪大眼,像是看到什精怪似盯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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