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章县主买下琴用简雅雕花木箱搬来,家仆仿若抬珠宝般小心翼翼,而薛鹂琴只用素布包裹,露出角显然有过磨损,即便经过修补,依然看得出明显痕迹。
薛鹂本就是刻意露出痕迹,如今被衡章县主讽刺也是她意料之中。
梁晏见薛鹂眼眶泛红,副委屈到说不出话模样,立刻皱眉训斥衡章县主。“你说她做什?她又不曾得罪你。”
被梁晏说句,衡章县主又看到薛鹂哭得柔弱可怜,语气也弱几分。“不过是实话实说,又不曾出言辱骂她,如何就哭?魏兰璋是什人,若是拿这种破琴去见他,必定被乱棍打出来,好心提醒还不成吗?”
薛鹂悄悄抬眼去看梁晏,他还在
薛鹂听这话,不禁在心中冷笑。魏玠当真是个目无下尘贵人,她走这远给他送琴,不来见面便罢,竟连请她去玉衡居坐坐都不肯。
尽管再恼火,薛鹂还要忍下疲累抱着琴,露出副失落表情。“那再等会儿,想亲自将东西交给表哥。”
家仆听到表哥二字,不禁睁大眼和同伴交换个眼神。
薛鹂坚持如此,二人也不好多劝。
好在她并未等太久,玉衡居客人便出来。
张坏掉琴即便重新修过,还是难免会留下痕迹。衡章县主爱慕魏玠,特意买下名贵琴送与他,如此来,薛鹂找人修好琴,魏玠再收下可能性便小许多。
衡章县主不是个端庄含蓄人,既买下琴,必定会立刻送到魏府。薛鹂让车夫快些回府,等她到府上再让银灯去问家仆,果然她不在府里时候,衡章县主已经登门拜访。
薛鹂装作毫不知情,让银灯先回去,而后亲自去玉衡居给魏玠送琴。她抱着琴走得有些吃力,长长段路,走到最后她胳膊都酸麻得快要抱不住。
路过有侍女认出薛鹂,看出她是要去找魏玠,待她走远,不禁小声与同伴议论。
“前些时日在春猎时缠上大公子便是这位薛娘子吧?她不是二房人吗?怎得又到这儿来,是来找大公子?”
薛鹂听到脚步声抬头朝来人看去,正对上梁晏惊讶张脸。
“薛娘子?”他惊讶地快步朝薛鹂走来,疑惑道:“你来找兰璋?”
薛鹂心上紧,忽然有些不敢与他对视,她只好慌乱地点点头。
不等梁晏再问,他身旁衡章县主秀眉紧蹙,面色不悦地看向薛鹂怀里抱物什,问道:“你来给他送琴?”
她上下扫眼薛鹂装扮,语气里是明晃晃轻蔑。“你凭什以为他会收你琴?敢问你这张琴出自何人之手?”
“大公子什样美人不曾见过,自取其辱罢,不必去管。”
“若她做得过火,迟早会被赶出魏府……”
走到玉衡居时,薛鹂累得浑身发热,白皙面颊也泛着层薄粉。她平复呼吸,对着守门家仆盈盈笑,嗓音温婉道:“是二房薛鹂,可否让见眼大公子,有东西想交给他。”
家仆对上薛鹂眼神,忽地有些哑然,赶忙低头说是,而后转身去内院告知魏玠。
过片刻,家仆独自回来,面上带几分歉意,说道:“大公子有事,不能亲自前来,薛娘子有什东西转交大公子,可以先把东西放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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