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以来,魏玠都是魏氏最出色,乃至于世家公子中最有名望人,举动都带动洛阳风气。如今却与个旁支所出表姑娘纠缠不清,说出去岂不是叫旁人笑话。以他身份,迟早要娶个贤良淑德望族之女,日后好撑起魏氏门楣,而不是薛鹂这般徒有其表狐媚之人。
魏恒在书房中训斥魏玠,面色冷肃到像是块冰,魏氏家训被他以种咬牙切齿语气说出来,带着种能将人刺伤尖刻与凌厉。
魏玠自始至终都温驯而沉默地听着魏恒训斥,也并不反驳他口中列下条条罪责。甚至他也并不认为魏恒说话有错,薛鹂并非良善,与他更是天壤之别,他为薛鹂这样女子情动,确该为此感到不齿。
然而这日子实在寡淡无趣,薛鹂如同只叽叽喳喳雀鸟,将他平缓沉稳琴音打乱,强硬又恶劣地挤入他生活。她还惯会卖弄心机,博取旁人同情与怜悯,装作楚楚可怜模样骗人心软。
这样个人,说为他去死也甘愿,他愿意相信她
为他是回过头要与她计较,却听他冷不丁地开口问:“当真是死也值得?”
魏玠语气是缓和,甚至称得上是温柔,如同情人间温情款款询问。薛鹂没想到魏玠也能问出这种话来,像普通男子在调情打趣似,旁人说未免显得无趣又轻浮,偏偏这话出自魏玠口,便显得有几分好笑。
薛鹂点点头,忍住笑意说道:“表哥是谪仙似人物,能与你好上日便甘之如饴,死又何妨。”
魏玠在那处站会儿,也不知是否是被她这番直白话吓到,半晌都没有动静,好会儿才自言自语似地说句:“是吗……”
言毕他便离开,薛鹂仰头去看黑沉沉天,心中又升起点似是而非惆怅。
虽说魏玠实在让她恼火,可待她也算好心,日后若是能引得梁晏喜欢,她定要早早与他断,以免纠缠越久越惹得他伤心难过。
魏府这样大地方,家仆大大小小加起来近五百人,死个不起眼婢女本不至于引起多大风浪。偏偏事情出在薛鹂身上,因为与魏玠风言风语,魏氏不少人看她都心怀不满,想要千方百计挑出她错处来。如今有侍女因她身死,谣言便传得愈发古怪,有说她心思阴毒,使用巫蛊之术魅惑魏玠叫人撞见,为此才杀人灭口。也有说她是山里勾人精魅,露出原形叫人识破。总归是说不得半句好,都将她当成心怀不轨祸水。
银灯气不过硬要与人争论,反因说不过人家而哭着回去找薛鹂告状。薛鹂心中倒不大在乎,那些风言风语无非是坐实魏玠待她有意,本朝男女之事向来不拘小节。即便她如今名声不好,只要不是魏氏这样老古板,换旁人都只会记住她是连魏玠都倾心美人。
姚灵慧心中恼怒,只好去找二夫人评理,想要将说薛鹂不好家仆都抓起来责罚。魏植以宽厚闻名,二夫人哪里会做这种事,只好糊弄她两句,又叫她回桃绮院。她心中气急,将薛鹂责骂番,也不准许她再离开院门半步。
魏恒虽说政务繁忙,却不代表府里出这样大事都不知晓。回府后立即叫来魏玠来问话,梁晏也紧赶着跟过去,想在魏玠受到责骂之时维护他两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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