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灵慧松口气,而后闷闷道:“当真是管不住你,与你说这些话,你竟死性不改,还要与魏恒儿子纠缠。魏氏长房规矩重重,礼法太过森严,且不说你与魏玠云泥之别,便说日后以你性子,要如何在此处立足,魏氏大夫人,不过是听着风光,你以为是什好事不成。”
见阿娘没有说下去意思,薛鹂回答道:“有所得必有所失,想要荣华富贵,循规蹈矩些也没什。”
姚灵慧听到她话,眼神像是冒着火,咬牙切齿道:“看你是睡昏头,魏恒在王氏繁盛之时与大夫人结姻亲。不过三年光景,王氏卷入宗室争斗,魏恒立刻与王氏撇清干系,任由王氏没落,没有丝毫帮衬意思。现如今呢,你来魏氏这般久,可还有见过什大夫人。什礼法规矩,倒是半点没误男子薄情寡义,与你那混账父亲又有何异?何况……”
她说到此处,又猛地没下文。
“何况什?”薛鹂追问。
薛鹂回到桃绮院时候还早,往日里这个时辰,姚灵慧应当还未起身。只是不想这次,她进院门便看见姚灵慧在院子里来回踱步,她身上披着件外衫,手里还拿着柄团扇,面色阴沉到能滴出水来。
听到薛鹂回来动静,她立刻抬起头来,面带愠色地朝她走来,直接拿着团扇打在薛鹂头顶,压低声斥责道:“你个没规矩!昨夜究竟跑哪儿去厮混,休要与装模作样,还以为不知道你品性不成?倒是好手段,叫魏蕴也甘愿护着你……”
姚灵慧虽然被薛鹂气得不轻,指责中却也带几分关切。“同你说过多少次,此处可不是吴郡,洛阳权贵都不是好欺瞒,你若得罪他们,没人能护着你。魏氏长房人并非善类,你往后离他们远些,越远越好,休要自以为是,仗着自己有几分美貌和手段,便忘自己斤两。”
薛鹂到底是年纪小,年幼时总受人欺负,习惯如何讨人欢心换取自己想要东西,却从未有人教过她该如何做,只有受到教训才知道进退取舍。如今眼看着连魏玠都能成为她裙下臣,难免会生出点骄傲自满来。今早所见所闻,加上姚灵慧突然说出这样番话,像是给她泼头冷水,让她嚣张气焰熄灭不少,也渐渐地冷静下来。
“阿娘是否知道些什?”
姚灵慧抿抿唇,终究是没忍住说道:“你且给记清楚,他们魏氏长房明面上高洁正派,背地里龃龉不比薛氏少,你若不想搅进这趟浑水,日后便离魏玠越远越好,否则日后莫怪当娘不曾劝过你。”
姚灵慧显然知道些其中内情,却不愿意说出口,薛鹂见
姚灵慧对她与魏玠往来事表现得格外不满,即便是当真觉得她与魏玠有云泥之别,也不至于要如此羞辱责骂她才是。
姚灵慧瞪薛鹂眼,拉着她快步朝屋里走去,而后将门仔细关上,压着她坐到榻边,低声询问:“问你,昨夜你究竟宿在何处?”
薛鹂知道她已经猜到,索性不再隐瞒。“在玉衡居。”
得到答案,姚灵慧深吸口气,强压下怒火又问她:“你们可有逾矩……”
“阿娘且放心,女儿还不至于如此蠢笨。”只是哄男子欢心,说上几句好听话便是,让他碰身子可就不值当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