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鹂身后是漫天飞舞流萤,月光映照在她衣衫上,让她连发丝都蒙层清辉,衬得她如同神女般。
“往后如何又有几人说准,世子但求无愧于心,是非成败不必过问。”
这种话梁晏听得着实不少,只是从魏玠心上人口
魏蕴表情上既是对夏侯氏憎恶,也有对齐国朝政无奈,这样神色,薛鹂前不久在梁晏脸上看到过。
再次来到玉衡居,梁晏心情却大不如从前。见到魏玠,脑子里便冒出与薛鹂有关事。
他对薛鹂并未有任何逾矩举动,却迟迟不愿将他与薛鹂出行事说与魏玠听。甚至隐隐地希望薛鹂也将此事藏在心中,当做他们二人之间秘密保守。
那夜流萤飞散如星火,凉风习习吹得梁晏衣衫飘动。他站在小丘上,笑道:“鹂娘日后倘若伤心难过,不妨来此处看看。”
“世子若是心烦也会来此处吗?”
兄身份,便是你与他两情相悦,叔父与族中几位长辈也必不会允许你们有什结果。”她并不厌恶薛鹂,甚至有些喜爱她娇俏,喜爱她笑盈盈唤她姐姐。然而想到她心想着魏玠,便令她心中生出些说不出恼火。
薛鹂若无其事地笑笑,说道:“能好上日便算日,往后事谁又说准呢?”
魏蕴不想理会她这番话,又听她问:“还想同姐姐打听个人。”
她不耐道:“什人?”
“前几日在府中见到位扮成女人模样郎君,看着实在是怪异,听他话里意思是要去找表哥,姐姐可知晓他是何人?”
“流萤不算常有,心中忧虑却怎也消解不完。”梁晏嗓音比起魏玠,要多几分少年稚气。魏玠即便是笑着,也始终像是尊冷冰冰石像,有着挥之不去漠然。
“世子在忧心什?”薛鹂忍不住问他。
或许是风景太好,薛鹂语气也温柔,他便下意识回答她话。
“社稷已是危如累卵,可惜并无韩王之才,却妄图如他般建伊吕之业,弘不世之功。如今连三公曹都无法胜任,若换做兰璋,定能功载国史。”梁晏说完后才觉得自己话无异于是自取其辱,薛鹂如此喜爱魏玠,定会在内心讥讽他不自量力。他不禁别过脸,不去看她脸上表情。
然而许久后,他才听到薛鹂说:“世子正值年少,何必妄自菲薄。”
魏蕴听到薛鹂描述,也不知想起什,面上浮现出股隐隐嫌弃。
“你可有得罪他?”
薛鹂想想,摇头道:“应当不曾。”
“他是宫里皇上,疯癫不似常人,旁便也算,只是他那位皇后夏侯婧,实在是,bao戾残酷,杀不知多少妃嫔,招揽面首做尽恶事。前两月王氏个庶女,不过在宫宴上被皇上撞见,说几句话。此事被她知晓,竟将那王氏女处以醉骨极刑。你若与皇上多说几句话,传到夏侯婧耳中必定会惹出祸事。”魏蕴说着便面露厌恶。“夏侯婧也算名门出身,自幼习得圣贤书,朝得势便狠毒至此,当真不给自己留半点后路。”
齐国上下都知晓夏侯氏野心勃勃,妄图拉拢几大望族,除去宗室几位封王后独揽大权。以他们这半点不留后路残,bao作风,旦夏侯氏败,自有千万人等着将他们食肉寝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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