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鹂扯扯魏蕴衣袖,轻声道:“县主说得是,鹂娘身如微尘,不敢肖想表哥。”
见她反应平静,衡章县主自觉无趣,也不想在侯府与魏蕴起争执,哂笑过后便离开。
魏蕴有些气闷,边走便说道:“旁人辱你,你便只会忍让不成,总该要为自己说上两句。”
“县主话并无不妥,难不成姐姐认为,日后表哥会愿意娶为妻?”薛鹂语气还算平静,魏蕴甚至听不出多少伤心来。分明这也正合她意思,如今听薛鹂这般说,竟叫她莫名低落,半晌没有应答她话,好似她也做回拆人姻缘恶人。
薛鹂心中并非没有恼火,她最恨旁人轻贱她践踏她,即便她出身不高,也不代表是个叫人取乐任意羞辱玩意儿。魏玠嫌恶她,她便要他尝尝被人戏弄滋味,可她心底也清楚,她对魏玠也算不得什,不过能叫他日后回想都觉着恼恨罢。
梁晏性子好,素来与人为善,病倒后来探望人络绎不绝,其中不乏有不少士族中女郎,薛鹂跟在魏蕴身后倒也不显得突兀。
魏蕴起初是不大愿意来,梁晏病倒,与她实在没有多少干系。只是薛鹂声称与梁晏投缘,难得在洛阳交到个能说上话好友,她虽心中不大情愿,却还是没有拒绝她,陪她同到侯府探望梁晏。
平远侯府人丁稀少,不比魏氏是百年望族,府中家仆并不算多,显得有几分冷清。反倒是突然来拜访这些年轻郎君娘子们,让侯府中多几分鲜活气。
传言说梁晏病倒,实际却不算什大事,只是他在在朝政上与人不和,加上他年轻气盛资历尚浅,旁人背后给他下绊子,足以让他忙得焦头烂额几日不好歇息。不过是没有歇息好,与人争论之时气急,忽地晕过去,回府睡上日后,流言便传得人尽皆知。
友人们上门拜访才知晓他并无大碍,笑骂两句后便散。薛鹂与魏蕴上门时,衡章县主正往回走,瞧见薛鹂也在,想到她与魏玠种种传闻,便忍不住出声叫住她。
说到底,他又凭何与她计较,高高在上魏氏长公子,真能自降身份娶她这出身低微女子不成。
在名门望族眼里,门第才是度量衡。士族出身人大都瞧不上寒门,便是哪日要饿死,也不屑去吃寒门中人递来吃食,宁愿抱着他士人气节去死。
薛氏虽不是寒门,却因薛
“你何时与梁乐安交好?”她语气颇为不满,眉梢微微挑起,显得有几分盛气凌人。
薛鹂脚步顿住,怯生生地瞥她眼,不等她开口,魏蕴便先步挡在她身前,替她答道:“他喜好多管闲事,从前帮过鹂娘几次,鹂娘心善,来探望他也是无可厚非,县主有话要说?”
衡章县主睨她眼,说道:“夺人所爱事他可做不少,你竟还敢让她与梁乐安往来。”
“若能被抢走便算不得真心,何况如周素殷般目光短浅之人并不多。”魏蕴与衡章县主同是心高气傲人,说起话来谁也不肯让着谁。
“竟是忘,即便乐安不去抢,以她身份,怕是做妾也不够格。”衡章县主说起话来十足刻薄,半点不怕得罪人,似是有意要激怒薛鹂,哪里想到她竟没有半点恼怒模样,仍是副受委屈凄楚模样,反观她身侧魏蕴却面露愠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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