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……若鹂娘不愿,他便成棒打鸳鸯恶人。她们母女孤苦无依,千里迢迢来投奔,鹂娘还不顾性命安危去救他女儿,他再去拆散她与兰璋,实在是不仁不义。
魏植摇头道:“不可,听蕴儿说过,她与鹂娘曾同去钧山王府赴宴,鹂娘胆小文弱,心思却灵敏,未必不知晓赵士端对她情意,只怕心中忧惧,直不敢说出口。更不能因此逼迫她……”
二夫
薛鹂心中微动,低声应道:“全凭阿娘意思。”
钧山王送来封信给魏植,让他看完后整夜都没能阖眼。
他在朝中左右逢源,向来不结仇敌,与赵士端交情也不算深厚,本以为是朝政上事务,谁知却是找他讨人信。
二夫人见魏植夜深还愁眉苦脸地坐在书案前,不禁问道:“究竟是何事,要你如此烦心?”
“是赵士端信”,他说到此处,面色更加难看。“他意中鹂娘,想要娶她做继室。”
他并未不曾想过,只是薛鹂固然有趣,如今与她成婚,衡量之下却未必值得,还要等往后看时局而定。
“暂且不能娶你。”他想想,如实答道。
薛鹂心中早有答案,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,连掩饰甜言蜜语都不说,听到耳朵里还是有些恼火。
“说到底,表哥不过是拿当玩物,又有几分真心!”薛鹂说完,抹着眼泪冲出去,让旁人也都看到她伤心气愤地离开玉衡居。
魏玠坐在原地没有动作,沉默片刻后,他才若有所思地侧过脸,目光落在庭院高大繁茂海棠树上。
二夫人神情大骇,惊得半晌没能说出话来,与魏植四目相对,脸色也都阴沉着。
魏植将信递给她:“你自己看。”
二夫人看完书信,沉默良久,不满道:“薛鹂倒是有本事,引诱兰璋不说,连钧山王都与她早有情意……如今钧山王主动讨人,们岂能为她与人交恶。”
魏植正是因此才烦闷,叹息道:“鹂娘好心救人,赵士端此举也并非她能料想到。若不是她与兰璋两情相悦,能被赵士端中意也不算什坏事。”
钧山王位高权重,妻子病逝多年直不曾另娶,在朝中素有威望。且他高大健壮,面容英朗,爱慕者也不在少数。薛鹂嫁给他便是王妃,称得上是步登天,总比无望地痴恋魏玠要好。何况以如今朝局来看,夏侯氏对魏氏虎视眈眈,若他说服鹂娘,成全赵士端情意,往后便多份助力。
姚灵慧正因薛鹂婚事而烦心,见她从外面回来,立刻把拉住她,不悦道:“此时才回来,又去何处?是不是去玉衡居找那魏玠?”
薛鹂面上泪痕未干,问道:“阿娘且放心,日后再也不去见他……”
姚灵慧听她语气低落,面色沉沉,问道:“是有人说你不好?”
薛鹂点点头,闷声道:“自以为与表哥是两情相悦,他却未曾将放在心上……”
“你知晓便好,若你当真想通才算放心。”姚灵慧软和语气,无奈道:“二夫人因你与魏玠纠缠不清,近日话里也不大高兴,魏玠是日后家主,绝不能因你德行亏损,待他婚事定下,莫说做妾,只怕你想留在洛阳都难。若此刻与他断绝往来,你舅父疼爱你,必定会为你寻门好亲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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