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色已深,表哥为何白日不来?”
“因为想要信你。”魏玠笑笑,语气略显无奈。
“可夜里反复想想,又觉着信不过。”
薛鹂不耐地拉开房门,个高大而漆黑身影,动不动地立在面前,像是有人在她房门前放尊石像。
薛鹂被吓得呼吸滞,惊叫声都卡在喉咙里,下意识要转身喊人来,却被那黑影猛地拦腰抱住,宽大而冰凉手掌覆在她唇上。
随后她嗅到股隐约冷香,挣扎动作便渐渐停下,慌乱似乎也被平复,只剩下心脏仍是狂跳不止。
魏玠手掌缓缓下移,摩挲过她下颌,而后轻轻地覆在她脖颈上,在此时此刻,他贯温柔语调,让薛鹂莫名感到脊背发寒。
“吓到你吗?”
不该高兴才是吗?”
“……”魏蕴发现自己被她堵得哑口无言,气闷好会儿,才道:“那多人,你偏偏意中梁晏,岂不是成心要让表哥难堪,让所有人都觉着梁晏又抢表哥东西……”
说到此处,她才觉得失言,再去看薛鹂表情,果不其然她面色更加悲戚,似乎她再说两句便要哭出来。
“可不正是个物件,表哥何曾将放在心上,如今他不要,还得顾忌着莫要让他难堪……”
魏蕴不禁有几分懊恼,正想补上两句,薛鹂便扶着额,摇头道:“姐姐莫要说,今日身子不大好,想早些歇息,还请你回去吧。”
心有余悸过后,薛鹂心中渐渐泛起阵心虚。
“表哥为何会深夜来此?”
魏玠极少做不请自来事,何况是深夜到桃绮院来,实在不合礼数,与他为人大相径庭。
他手臂缓缓收紧,从后抱着薛鹂,像是要将她整个纳入怀中。只是另只手,仍落在她地脖颈上,轻柔得像是种爱抚,被触碰地薛鹂却没有半点缱绻心思。
“听到些话”,他顿顿,接着说:“口耳相传不可尽信,只是想,还是来问问你要好。”
魏蕴不想显得咄咄逼人,强行要薛鹂顾及魏玠颜面,确是欺人太甚,尚未说上两句,也只好压下肚子火气离开桃绮院。
薛鹂以落水后身子不适为由不见人,主要还是想避开魏玠。她想到所有人,唯独没有想好如何面对魏玠。意外是,玉衡居并未派人来找她,连封信也没有捎来。
入夜后,薛鹂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不安,在榻上翻来覆去仍不能安睡,总觉得喘不过气。
正是七月流火时候,夜里已经不再闷热,今日天色不错,仰头应当是漫天星辰。
她起身披件衣裳,想要在院子里走走,好散心中莫名焦躁。此时桃绮院人都睡下,只能听到些此起彼伏虫鸣,像是有人在用力地拉扯琴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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