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浑身僵,而后立刻要将他手扯出来,正要开口制止,门口已经传来脚步声,她动作也跟着顿,却被他得到机会,如同尾冰凉蛇滑入其中。
“兰璋?”梁晏叩叩门,问道:“你在里面吗?”
薛鹂被戳中心事,惨白着脸没有说话。
魏玠用手钳住她下颌,逼迫她看着他眼睛,而后用种平静语气,近乎残忍地说道:“确不喜欢麻烦,只是于而言,杀他实在不算件难事。”
薛鹂又惊又怒,咬牙切齿道:“他自小与你同长大。”
魏玠神情漠然,并未因她话而有丝毫触动。
薛鹂立刻便明白,魏玠根本不在乎,他会毫不手软地杀梁晏。
薛鹂手上抖,小钗掉落在地,发出声轻响。
她浑身紧绷,没有立刻躬身去捡,只是动不动地攥紧衣裳。
魏玠抬眼看向她,若无其事道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薛鹂还以为自己听错,惊愕地扭过头去看魏玠,想要从他脸上看出其中缘由。
他笑道:“你很想见他?”
便够,不必关心旁人。”
“那是阿娘。”她想知道自己消失这段时间里,她所珍视人会有什反应。
然而魏玠依然会告诉她:“你只需要。”
简直毫无人性。
来二去,薛鹂也放弃,其实即便不去问,她也能猜到阿娘必定整日以泪洗面,甚至会将这些事怪到梁晏头上。那梁晏呢,她不敢问,他们婚期在即,梁晏也许会因此自责,每日疯似寻找她消息,还会在她与政务之间两难。
倘若她不想害死梁晏,便绝不能让梁晏知晓她在此处。
魏玠将她换个方向,让她背对着他,而后只手臂揽着她腰。
“梁晏快来。”薛鹂催促他放开自己,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被魏玠牢牢按住。
“不必管他。”
他话音才落,薛鹂察觉到层叠裙摆被掀起,有冰凉手指触碰到她肌肤。
薛鹂看不出他情绪,微抿着唇没有答话。
“鹂娘,你过来。”
薛鹂犹豫下才起身,略走近便被魏玠猛地拉到他怀里,额头磕在他肩上,疼得眼泪险些都要出来。
头顶响起道温和而略带嘲弄人声。
“你方才在想,若是乐安知晓你在此处,必定拼死也会救你出去,是吗?”
同样,她也疯似地想念梁晏,每当看到脚腕处锁链,她都会生出种绝望感,若是魏玠要关她辈子该怎办,她会不会终生都无法离开。
薛鹂不想死在这里,她只能违背身心去讨好魏玠,即便要背叛梁晏,她也只能这做。
薛鹂每过日,便会在床柱上划道痕迹,以免她记不清自己被关多少时日。第九日时候,她已经习惯魏玠亲近,甚至已经学会如何迎合他。
魏玠处理政务,薛鹂则正在镜子前百无聊赖地描眉,魏玠送她许多名贵钗环,只是可惜无人欣赏,只能揽镜自照。
片刻后,门外响起晋青声音。“主上,梁世子求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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